多情却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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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笔勾销,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同她来往?九族的命都不想要了吗? 若是同绿蕙有染,倒可说得通。 刘昶也是气急了,才被蒙蔽双眼,看不真切,这会儿待定下心神,也知自己可能是误会,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懊恼。 佩帷等物何其暧昧,她本不该以此送人,更不该在送人之后连个下落都不问一句。 幸而今日是叫他碰见,若是叫旁的人见着了,误会了什么,又让他如何同人辩白? 胸中一团怒火久聚不散,此番必是要有一个人出来做筏子,她才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他冷冷垂目,看着地下跪伏的绿蕙:「既然你说都是你的错,宫中律令想必你也清楚,便自去了断罢,勿再牵连了旁人。」 「奴婢……奴婢知罪……」绿蕙颤颤巍巍,几乎要吓得昏过去,原本年底她就要放出宫了,子成哥哥还在等着她,可是……可是如今她没法儿再去见他了。 陈宝林和秋水等人不想君王一锤定音,都是一脸煞白。 眼看君王要走,秋水顾不得身份,情急之中站起来,直奔上前拽住他的手,跪拦道:「陛下,绿蕙固然有罪,可世间未婚男女相悦本就是人之常伦,且绿蕙从前未曾有错,念在她初犯的分儿上,请陛下打也罢骂也罢,便留她一条性命罢。」 粗粝的指腹骤然擦过他的掌心,刘昶脚步微顿,玉冠下覆着的双目不期然看向握住自己的那双手。 那一双手,印象中极是纤白细软,恍如柔荑,而今竟是遍布细茧。 再看她如月的面庞上溢满哀求,直如那一年,她为着长孙一族,跪在宣室殿中一般。 他们本该是汉文一朝最年轻的帝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为什么……为什么如今会走到这一步? 她总在哀求,却从不是为自己,他总在期盼,却总盼不来她的真心。 垂在身侧的手微动,待触及她的指尖,他却又似是灼烫一般,蓦地抽开了去。 「这满宫之中,胡言乱语者有之,私相授受者有之,自身难保者有之,单凭你一人,能求得了多少?」他冷冷别开眉眼。 秋水贝齿轻啮,也知自己有些乱了规矩,可……可他不能这般视人命如草芥,便轻轻俯首叩道:「绿蕙其罪难逃,不过求得陛下免她一死。赤瑕是无心之语,属不知者无罪。宝林娘娘她爱护宫婢,更不能论其罪责。」 「那么你呢?」刘昶负着手转过身来,漆黑如墨的星眸,直盯住她的眉眼。 她给别人都求好了理由,她自己呢?她自己的罪过如何论处? 「奴婢……奴婢自入了掖庭,就绝无出去的念想,愿终此一生,留在宫中。」 终此一生? 刘昶默然在背后握紧拳,良久,才冷声扔下一句:「你且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切莫再忘了。」 从此往后,无论是江都王妃要带她走,还是她到了年龄,都不能离开这里! 圣驾来得突然,去得亦突然。 绿蕙跪在地上许久,都不敢抬头,赤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