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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大早就去想办法筹钱了,刚刚赶回来。
这次我没有再谎称自己是会诊大夫,直接亮明身份说:「我是呼吸危重症监护病房的医生,想跟咱们所有家属谈一谈。」
姐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说弟弟还没有结婚,父亲早就去世了,自己与母亲就是他所有的亲人。
除了病情以外,我还了解到,两姐弟从小生活在农村,姐姐为了供养晓宇考上大学,年近 30 岁都没有结婚。
现在弟弟进入律所,就快要当上律师,只要他成功了,就是一家人的经济支柱。姐姐才考虑起结婚的事儿。
可自从晓宇得了这无法查明的恶病,一切安排都变了。
姐姐不相信晓宇这么年轻就得了绝症,「就算死,至少也得死个明白!」撂下这句话,她带着弟弟千里迢迢赶来我们医院。
我相信,她对弟弟的全力救治并不是出于金钱的回报。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明确地告诉她,晓宇很难救回来,但她依然决定,即使倾家荡产也不放弃一分希望。
在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仔细观察晓宇的姐姐。
她没有丝毫犹豫,眼睛里盈满真诚、感激和信任,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家属。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她能理解我的话,同时也保持着理智,没听到住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人不撒手,那会给医生很大压力。
在与疾病的战斗中,医生和病人家属其实是最亲密的战友。谁也不想在战斗过程中带着拖后腿的战友,更不想遇到在背后捅刀子的叛徒。
只是姐姐对花费有些担忧,担心不能撑到最后。我说自己会尽力帮她省钱,有多少就交多少,不够的再想办法。
最后我嘱咐她:「办完手续直接转到病房去,别等明天了。」
我通知病房的值班医生准备收病人,半小时后,林晓宇就会离开急诊室,被推到我的病房。
趁着这段时间,我通知病房的医生准备接收病人,自己赶去食堂填饱肚子。那一餐我吃得很快,只想着赶紧去看资料。我知道,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已经无声的打响了。
夜深了。
姐姐提来一大袋厚厚的资料,从县医院到省城的三甲医院,哪怕一片纸都复印了下来。
当晚,我仔细研读林晓宇所有的病历,不放过任何能确定病症的蛛丝马迹,结果越看越心惊。晓宇的病情,与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病例竟然惊人的相似。
没有病因,没有好转,没有希望。
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重演历史,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又一个小伙子走得不明不白。
等我整理完资料,林晓宇的姐姐还守在楼梯间,她用那种泡沫拼板铺在地上,行李袋当枕头。
我劝她不用 24 小时都守在这里,只要保持手机畅通就行。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附近的招待所太贵了,连最便宜的地下室都要将近一百块钱一晚。她想省下钱留给弟弟看病。
我走进病房,询问晓宇的病情。他戴着吸氧面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