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得过什么奇怪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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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里,隔着玻璃瓶,看上去比实际显得更大一点儿。我举着它盯了很久,这是晓宇最后的希望了。 取完活检的当天下午,我决定给晓宇用超大剂量的激素「冲击」治疗,需要家属签字同意。 姐姐有点疑惑。她曾经跟我说过,省城专家建议试试大剂量激素,但是被我拒绝了。 我告诉她,大剂量激素确实可以暂时缓解病情,但不能起到根本的作用,而且我最担心的是,用了激素以后会让病理变得更加不典型,难以检测出结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又同意用激素了。 我委婉地告诉她,现在取了一大块皮肤组织,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了。「所以我想把激素给晓宇用上,至少能撑到结果出来那一天。」 姐姐没有再提问题,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沉默地签下同意书。 我已经尽我所能做了全部的努力,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孤注一掷的等待令所有人感到窒息,姐弟俩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有点刻意回避结果的问题。可能是不想再次失望,所以故意表现得不那么期盼吧。 我每天都在电脑上刷新数次病理报告,常常盯着那个灰色的界面发呆,既盼望能早一天出结果,又有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再不能明确诊断,也许真的要放手了,我有点不敢想象。 当病理报告的灰色界面变成可读的蓝色界面时,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鼠标对准它,点开。 看过大段大段病理描述,几十个免疫组织化学染色结果,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报告末尾的结论上:淋巴瘤诊断成立。 那一刻,我有点想哭的冲动,同时有一种卸力后的虚脱感。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结果,这一次,总算能对病人和家属有交待,对我自己也像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被永远地翻页了。 我查阅了文献,林晓宇得的这种淋巴瘤是两年前刚刚新命名的一种类型,最突出的就是起病急骤、进展迅速,而且缺乏典型的病理特点,没有经验的医生根本不认识。不幸的是,这是恶性程度最高的那一类,治疗效果也极差。 诊断清楚的起点,几乎等同于晓宇生命的终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把病理报告单交到姐姐的手上,告诉她终于诊断清楚了。 姐姐激动得双手颤抖,茫然望着那一大段专业术语,有点不知所措。我提醒她:「看最后一行的结论就行。」 「淋巴瘤诊断成立……」姐姐喃喃地念了好几遍,声音越来越大,从自言自语变成掩面大哭。她说:「终于弄明白了。」 她这段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拼命压抑尚未得知结果的恐惧,对弟弟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什么准姐夫过几天也会来,还有老家地里的庄稼。 我都有些不忍心告诉她,晓宇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只能以天来计算了。 姐姐问我要不要瞒着弟弟? 我建议她不要给晓宇无谓的希望,这么聪明的孩子,自己上网查资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