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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许多,下颌处还冒着泛青的胡楂。
人群中他一眼捕捉到我,我微微颔首,对他点了点头。
他冰冻的神情裂开了,眼里的深情似乎溢了出来。
回到府中,他还没来得及脱甲胄,就将我抱了个满怀。
冰冷的甲片硌得我生疼,我没有出声,只让他静静抱着。
「师父……你的破翼阵很好……我军赢得很痛快……只是我大哥他……」
耳边有湿漉漉的水痕,我的心也抽痛得厉害。
我轻拍他的背说:「阿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师父以你为傲。」
低哑悲痛的呜咽声终于发了开来,满室哀恸。
来之前我就听闻周子霆战败被俘,还未等到周子震见他最后一面,他便主动求死,撞上了那支对着他的枪戟。
死之前他仰天长叹:「苍天不仁,大道不公,天要亡我,我又奈何!」
闻者皆动容。
涿州一役后,周子震被封为威武候,世袭三代,周家的族谱从此由他来书写。
此后,威武候迅速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世族权臣纷纷向他靠拢,数不清的大臣想和他结亲联姻。
周子震不堪其扰,在一次朝会上当众表明已心有所属,今生非此女不娶。
此言一出,满京哗然。
众人将威武候府上下所有女眷都审视了一番,也没能找出答案。
见周子震专情不屈,大臣们只能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皇帝身上。
选秀立后,绵延子嗣的奏折如雪花般飞往了御书房的书桌。
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让即使荒唐如斯的青元帝也有些招架不住。
「苏儿,帮我揉揉头。」
闻言我只能上前,轻柔地帮他按着太阳穴。
「还是你最得我心。」青元帝舒服得直叹气。
这话刚好被进来奉茶的小太监听见,虽然他面色如常,但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的想法。
15
「起居郎请留步。」
今日沐修,我准备去找周子震,临出宫门被人叫住,对方是御史中丞蔡文修。
我平日里与朝中官员并无往来,不禁有些纳闷。
对方品阶高我许多,于是当他提出到酒楼一聚时,我只能同意。
推杯换盏之间,蔡文修终于道出了他的目的。
「老夫愚昧,听信他人诨话,使得陛下与我产生嫌隙,为此老夫心怀愧疚,夜不能寐。」
说着他掏出一物,「听闻陛下最近国事劳累,常常头痛,这是我特意寻来的解忧香,就寝前点上一支,可有效缓解不适,还请起居郎帮我呈给陛下。」
「那老匹夫是这么说的?」
寝宫内,青元帝审视着手中没什么特别的檀香,嗤笑出声。
「他那娘舅是他妻家独子,这是讨好我来了,点上吧,我倒要瞧瞧有什么特别。」
蔡文修还没那么大胆子敢对皇帝下毒,我也不甚在意。
对弈到半场,我问他:「师兄,你还是不肯回去吗?」
他的黑子落下后,白子形势急转直下,他嗓音低沉:「万千灯火,总有一盏为漂泊的游子而亮,那有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