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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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只安安静静地画。 窗外光线明暗变化,颜料混合晕染变化。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我「清醒」些的时候,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我画的东西似的。 满腔只余震撼。 ——《天上月》 我画的,是《天上月》的轮廓。 有些细微的地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但大体是它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画这幅,为什么我要重绘天上月。 秦铭就站在我身后,靠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但他很安静,一声不出地看着我画画。 我转过头,他将目光从画移到我身上。 他说,很漂亮。 你该走美术生的,你能上最好的美术大学。他如此说。 我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 那天秦铭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问他很多事,我想问他为什么要娶孙亭,我想说《天上月》是我画的。 可我没办法说,因为他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 他安慰了我些什么话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抱住了我,然后我又转了阵地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原来我竟然也会委屈的,我会委屈孙亭偷了我的画,《天上月》从来画的就不是她,明明是我。 大西洋海岸哭泣的女子背影,明明是我自己。 她凭什么是那天上的月亮,又凭什么说我是脚下的泥土。 我委屈我上辈子过得如此憋屈又窝囊,痛苦又折磨。 我整理好心情的时候,推门是秋大壮和李女士严肃的脸。 「老实交代,你和哪个臭小子早恋了?!」 完了,楼下我和秦铭抱在一块叫他们给看见了。 李女士眼尖,「老秋,这小子眼熟得很,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秋大壮在不该反应快的时候总是反应很快。 「哎!这是不是那谁!我瞅着怎么这么像——黎黎那同桌!是不是他!」 两人一合计,「准没跑!就是那小子!叫秦什么来着,就是他!」 说着秋大壮就去翻箱倒柜找棍子,「哪里来的野小子惦记我家黎黎,你等着,我这就去抽他!上高中不好好学习天天惦记着早恋,真是的巴拉巴拉」 李女士及时按住他,跟他耳语了一番,然后冲我微笑,「黎黎,明天叫他来家里吃饭吧,晚上你爹下厨,做红烧排骨。」 可我感觉那个微笑有点「核善」过头。 红烧的……真的是排骨么? 24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忍不住老瞅秦铭,借着课本的遮挡,悄咪咪瞥他好几回。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但我觉得如果我不把他请回家吃个饭,秋大壮那脾气能直接杀到学校来。 秦铭正写着数学题,期间好像察觉到了,飞快地回头,我嗖地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我悄咪咪地再去瞅一眼。 秦铭侧过头背对着我,看起来正认真演算习题,手却死死地按在后脖颈上。 白皙的脖子上,往上接近耳朵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