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白月光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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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我,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到呢?但,我哪敢看你呢?」 他吻着我眼睫,小心翼翼地,怕我碎了似的:「我多看你几眼,便要为你心动。你唤我一声夫君,我便喜不自胜。你在春月楼前的池塘赏荷,我都怕你散入月影里……」 我睫毛眨动,怔怔看着他。 「我甚至不敢唤你一声婉婉,我怕你真的应我,我便狠不下心了。」方思远累极了似的,将头埋在我肩窝,「可你还是掌灯等我夜归,作画送我,随我四处辗转毫无怨言,哪怕我将你谢家……你也只是不愿见我,并没有打我骂我。我真恨不得你杀了我,我反倒无碍无挂了。」 我从不知,那些我以为我们相敬如宾的日子里,他竟是这样想的。我一直以为他利用我、讨厌我、恨我拆散他和郑清云。 他抬头看着我,像是在怨恨我父亲:「你爹只心疼你,却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动心呢?我爱上你却不能与你亲近,又该怎么办呢?」 爱上我?他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所以你对我冷言冷语,是想逼我杀了你?」我推开他,只觉他颠倒黑白,将责任推到我父亲头上。 他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他喜欢我,却从来不说。他听皇帝的,听我父亲的,却不肯听我说,他是在等我杀他吗?不,他是在耗我!这样谎话连篇,自私自利之徒,我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方思远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闷哼一声,苦笑道:「我哪里料到,我等来的不是你找我报仇雪恨,而是一纸和离书?」 我摇着头后退,背却抵上马车,简直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方思远,你疯了吧?你宁愿要我杀了你,都不愿与我和离?」 方思远看着我躲避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片刻,脸上的痛和哀伤竟渐渐褪去,重新变得冷酷起来,是我熟悉的那个他了。 「婉婉,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吗?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我和离。」 也许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我们应该保持的。 我应付不了温柔的方思远。 12 方思远忽然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护送郑清云去姑苏吗?」 没想到话题重新绕回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郑清云是被赐婚的,她当初既然肯为了方思远多年不嫁,又怎会甘心嫁给一个她根本瞧不上的人?以她的家世,方思远都算高攀,那穷苦出身的姑苏县令又算得了什么? 我脸色一白:「你不是护送……你是怕她跑。」 方思远点点头,脸色丝毫没有对青梅旧爱的疼惜:「陛下赐婚,她若敢跑、敢自尽,皆是抗旨。」 我接下后半句话:「是要被杀头的……」 「岂止?」方思远笑我天真,无情地揭穿真相,「她父亲现在已去陇右赴任,她若抗旨不尊,郑大人回不回得来不说,郑家……可就遭殃了。我一路走来,每到一处就要请当地官府派人护送一段。」 怪不得他每次都不能肆意追上我,总是要外出处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