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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姑娘的时候,耳垂的东珠被人生生撕下,发髻上的珠钿也被人踩得连好好的点翠都糟蹋了,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
「奴婢知道定不是皇后所做……可……」公公没有说完,我却已心下了然。
可如今我与春和已是针锋相对,皇上本就对我不满,不论是谁做的,都会泼在我身上。
「多谢。」我将镯子塞进他的袖筒。
于我而言,那不过是一对莹莹润泽的石头罢了。
是宸妃动的手?
我坐在院子里思过,也开始再一次盘算起整个后宫。
宸妃是四妃中地位最高的,与皇上幼时相识,性情却是有些冷清,从不见她与人交好。
即便是对皇上,她也很少有什么好脸色。
若要说她生出妒色,我倒真有些不愿意相信。
淑妃、丽妃,虽各有些小心思,可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光明正大地去撕扯皇上护着的人。
纯妃……是个笨蛋美人,她倒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可若是她,该不会只是撕扯耳环,踩碾钗钿这样针对性明显却又没有太大杀伤力的做法。
这分明就是要赖在我头上。
我思虑许久,总觉得哪里有些合不上鞘。
已近冬日,凤鸾宫中却格外清冷。
往年的炭火早早便送来了,今年我被禁足,竟连个炭火都没了。
「哇,这天儿可真冷!」
春和推开凤鸾宫的朱门,信步走了进来。
这么些日子,她是头一个来的。
「我给你送之前说的蜂窝煤了!」
她的耳垂上如今什么都没有戴,隐约还能见到一抹暗红色的疤。
「这蜂窝煤呀最是暖和,比之前的炭要好多了,而且更安全,不必开窗开门的。」
她身后跟了几个公公,有两个搬着一个铁炉子,另外几个人抬着一筐的蜂窝煤。
「今晚上一定让你暖暖和和睡个好觉!」
待那些人摆弄好,她拍着手轻快道。
「将库房里的青鸾点翠偏凤,羊脂玉项圈和并蒂海棠簪取出来给春和姑娘。」
「诸位公公每人几枚金瓜子。」
不等她开口,我便将赏也赐了下去。
虽说再没有东珠这样的稀罕物,可那支偏凤却是正经的凤钗。
没有不爱凤钗的姑娘。
尤其是现代来的,对于凤钗都有种情愫。
「那就,多谢啦!」
春和接过赏赐,目光便流连在凤钗之上。
那枚凤钗,当初是皇上亲自命人为我制的,说不论正凤还是偏凤,都得是我戴着才好。
我珍而重之地放了起来,连一次都没有戴过。
看着她离去,我才转身回了房。
炉子已经燃了起来,宫女们开始将窗户都掩住。
我垂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若我真的听春和所言,今夜门窗紧闭,恐怕就没有明日了。
她倒是果决手辣,我当初真以为她天真烂漫,只是个恋爱脑。
入夜,我遣散了所有宫人。
燃着煤的炉火散着热气,我却独坐在窗前望着渺渺月色。
直到月色暗去,我关上窗,褪去外衣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