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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还能如此放松镇定,有些反常。
我心中警觉,抬起衣袖假装还礼,顺势后退,袖口对准他。
身后徐安突然大叫:「就是他!公子快跑!」
他眼中精光一闪,拱手的动作一变,从袖中亮出短刃,作势扑来。
我一拍手肘,按动袖中机关,沾了麻药的袖箭登时射中他肩膀。
不知是不是药量小,麻药没有立时起效,他被疼痛激怒,挥动匕首来刺我。
电光火石间,蓝影闪过,随后眼前一暗,一股力道把我带离危险,耳边只能听见利刃划开衣物声和对面发出被击中发出的闷哼声。
我惊魂甫定,看清来者是白宗麟,他自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寒光闪过,挑飞匕首后,回手又划破那人衣襟,带起一道血痕。那人没了兵器,仍凶悍地往上扑,没到三个回合,露出破绽,被一脚踢翻在地,还要挣扎时,被赶上来的兵丁们团团围住,束手就擒。
我急忙走到白宗麟身边察看,发现他右侧上臂果然受伤,衣袖被划开,鲜血让伤口周围的青色衣料变成了黑色。
伤口如果不及时清理,将引发感染。
我向周围的人询问谁带了金疮药,白宗麟抬手阻止道:「皮肉伤,不碍事。」
「恩相先敷上止血散。」武将递过一个布塞小瓷瓶,我急忙接过。
文官拱手道:「此地距中州城不远,请贤兄去城中歇息治伤。」
白宗麟谢绝邀请,向二人辞行,然后登车,发现我跟在他身后,有些诧异,「你怎不去照顾世伯?」
「我爹那边安顿好了,」我举起小瓷瓶,「大人伤口还未上药。」
他一声不响坐进左侧主位,抿着嘴斜睨我,突然低头一笑,唇红齿白,这一瞬间,我只想到「风情万种」四个字,他的形象和记忆中文静俊秀又带着腼腆笑容的少年慢慢重合,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在心里滋生。
回程的一路,比来时更难熬。
我不敢再抬头看他。
之前是怕尴尬,现在是怕被蛊惑。
幸而帮他包扎伤口,不用对上他的眼睛。
在他指引下,我找到暗格中的碧玉酒壶和雪白罗帕,用酒液为他伤处消毒。
在透明的酒液浸润到殷红的伤口上的时候,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叹口气,拳头也跟着紧了紧,我忍不住低头紧抿着嘴偷笑。
可惜还是被他发现了,「你笑什么?」
「方才大人还说不碍事,此刻何故叹气?」这个男人真是有趣,明明很痛,为了面子还要硬撑。
「哦,原来如此——徐小姐误会了。」他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我是惊叹你医术高超。」
我憋笑憋得两肩直抖,实在撑不住,别过头朝着车窗放声笑了一会儿,难为他像小孩子一样嘴硬,想出这么一个可笑借口。我笑会儿也就算了,他还在一旁陪着笑,越笑越止不住,真是要命,最后扶着车壁脸红耳热,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
我做个深呼吸,转过身,拿起止血散,对准伤处轻叩瓶口,让暗黄色的粉末均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