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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行走。
俞启淮站在宫门外等着我,在天地之间站得很小。
背着光,长身玉立,五官轮廓模糊。
我承认,我已经等了太久。
但当我等待的那人真正出现时,我又未必愿意跟着他走。
———正文完———
【番外,俞启淮篇】
我爹是丞相,我七岁给太子当伴读。
宫里的日子很惬意,天天带着太子逃课捉锦鲤掏鸟窝。
有一天我忽然好奇蚯蚓是怎么走路的,于是在御花园爬了一下午。
身后一帮宫女太监学我,一边爬还一边献媚笑着。
我觉得扫兴,皱着眉站起来。
他们又立马上前替我拍落袍子上的灰尘。
忽然间觉得他们很可悲。
也很无趣。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这世上无趣的人很多。
太子被锦鲤池的王八咬了,你敢信?
那王八还咬住了不松口。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怕是要笑死我。
身后那帮奴才可急坏了。
太子一边哭一边叫:「启淮哥,快救我。」
我跟太子年龄相仿,只比他大了月数。
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可能要一辈子辅佐个流大鼻涕的傻子。
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皇帝赐了我一支笔。
用久了,木质的笔杆摸起来也润泽如玉。
你相信万物有灵吗?
反正我是信的。
十一岁,我翻阅古籍,将傀儡禁术学了个似懂非懂。
纯粹因为好奇心学的。
雕了个木头娃娃,和我一般高。
纯粹因为好奇心雕的。
我在她对面站着,看着我仔细雕刻了几个日夜的五官,没来由的有些心底发怵。
我很恐惧,但耐不住好奇,颤抖着在她的眉心滴下指尖血。
傀儡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地望着我。
这就……活了?
我慌了,慌张挥剑砍向她,她连笑容都没来得及扬起,圆溜溜的木头脑袋便滚落于地,撞在桌角上,连碰撞的响声都微不可闻。
而我跌在凳上,心脏怦怦直跳了好久。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如果她算是人的话。
我爹骂我不肖子。
我都快听腻了。
他若实在要揍我,我就跑去东宫躲。
没办法,总不能儿子打老子吧。
逛花街的时候遇见个老道士。
他又瞪眼又张嘴的,伸出枯木似的手指了我半天。
多半是个神经病。
我着急忙慌地跑开了,今天出门没带随从,怕他冲上来咬我。
那老道士似乎是个高人。
我爹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他找到丞相府,让我跟着他回山修仙,说那才是我该走的路。
禁制忒多了,我不去。
那道士是叹息着走的。
看来他们修仙的也很无趣。不修仙的是我,他叹息什么。
对了,虽然我逛花街但是我洁身自好。有人信吗?
我瞒着所有人跟鬼神交易。
他们有换命的,有赎魂的,还有卖神仙八卦的,许愿青春永驻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
我也是做了生意才发现,和很多事情比起来,钱并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