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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听他的话,赶紧老老实实麻麻溜溜地脱下宋引默的斗篷,一面将斗篷折好了抱在怀里,一面腹诽这两人关系是有多差,见衣如见人,以致公子连宋引默的斗篷都见不得。
他眉眼微弯,似乎是满意的模样,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另一件米白绣花的斗篷扔给我,淡淡道:「换上吧。」
便是此时我才注意到,公子已另换了一身月白锦袍,银冠墨发,天质自然。心下明白过来,他进潇湘溪苑原是去换下了淋湿的衣物,还不忘为我带了替换的斗篷。他从来光明磊落,倒显得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待我披好斗篷,他又递给我一方锦帕,四四方方的一团,仿佛包裹着什么。
我接过,拆开锦帕一看,里面竟包了五六块精致各异的点心,甫一打开,便有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很是惊喜,拿起一块便想往嘴里塞,临到口时又停下来,犹疑地看他,问道:「是给我的吗?」
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了淡淡的笑意,我平素从不敢细细端详他颠倒众生的脸,彼时才发现,他的右耳耳垂边有一颗红色的痣,极小,仿佛皑皑雪地上落下的一瓣红梅,教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拾于指尖珍藏。
「先前你说有些饿,便随手拿了几块点心给你垫垫肚子,不知你喜欢哪种,就零星着都拿了些。且先将就着,待回府再好好吃些东西。」
我垂眸,咬了一口奶香洋溢的糕点,馥郁的甜融于舌尖,咽喉至肺腑,一路的甜蜜缱绻至心间。
我仍与他一路撑了伞回府,只心境略有些不同。我抱着斗篷,低头沉迷糕点。伞到了他手上,他闲庭漫步般撑着,手指白皙修长如天工琢玉,轻握着枯褐色的伞柄,便是因了他的手,仿佛连带着普通的纸伞都变得矜贵起来。
我一口气吃完糕点,心满意足用手绢擦手时,忽觉一阵异样,循着第六感望去,他正看着我,眼底笑意清浅:「入了夜还吃这样多,不怕生得更圆润吗?」
我:「……」
不是,您拿这么多点心给我时没见您顾及着我有多圆润啊?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话我再不敢堂而皇之地大声说出口。他听我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好看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向上翘,轻笑着问我:「映妆在说什么?」
我挂出营业微笑,语气活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机械地背诵道:「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莫生气,莫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他忍俊不禁,抬手又是一个脑瓜崩。我捂着额头,眼角疼得快溢出泪花了,可怜兮兮同他申诉:「公子惯会欺负人。」
他眉眼笑意更深:「旁人只道晚妍文采卓然,然而饶是她也写不出映妆这般俏皮的诗句来。有胆识,明进退,知方寸,通诗书,映妆啊映妆,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拿不动刀了,我只知道我是真的飘了。
秦二公子一贯毒舌,一朝夸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