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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得依他的言,拔开药瓶的红布塞子,而后抬目剜他一眼,恨恨道:「脱衣服。」
他微微一愣,我忍住将药瓶子扣在他脸上的冲动,道:「伤口在内,你不脱衣服,我如何上药?」
也不知是这句话如何戳中了他的笑点,这人闻言一笑,笑时眉目粲然,好看得晃眼。
他如我所言解开衣衫系带,将外衣脱下来。也不知是流了多少血,白色的里衣被染红了大片,红白交织,鲜血淋漓,直教人触目惊心。待他脱完上衣,我看着面前男子精壮的上身不由吞了吞口水。
哇,八块腹肌。
呸。
我一个有文化有修养有道德有素质的现代美少女怎么可以公然馋人家身子?
我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得干干净净,低垂下眼睑认认真真地为他上药。上罢药,再将纱布剪成适宜的长度,一圈一圈将狰狞的伤口包好。靠里的纱布很快沁出血来,我眉头微蹙,裹了一层又一层才作罢。末了,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侧首看到我打的蝴蝶结,轻声道:「这个结倒系得别致。」
我很有些得意,向他一笑,道:「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结』是相思的意思。」
「如此吗」,他一面穿好衣物,一面轻笑着看我,「出去守着吧。」
我如临大敌,警惕地看了他好几眼:「你要干吗?」
他似乎极乐于看到我炸毛的模样,唇角弯起,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且放宽心,你是值夜的丫鬟,长时不见你会惹人生疑,我稍后便走。」
我自然不从:「我不放心小姐,我要亲眼见着你走。」
他轻叹一口气,唇边犹带着笑,却做出一副憾然神色来,道:「君子不上梁,如此,让姑娘见笑了。」
说罢,他深深看我一眼,让我不由警惕地后退一步,险些踢倒了身后的凳子,结巴道:「你、你想干吗?」
他低低一笑,垂下眼睑,自顾自地活动手腕,并不做答。
然后我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麻溜地从攀上柱子、爬至房梁、揭开瓦片、跃上房顶,一个足尖轻轻一点,便隐没在了夜色中。
不上梁个头啊这不上得挺利索!好歹把你揭开的琉璃瓦片盖好再走啊大哥?
我欲哭无泪。
次日,伺候小姐晨起洗漱。
小姐瞧我一眼,秀眉微蹙,柔声问道:「春桃昨夜没睡好?」
我端着铜盆,低头看到水面倒映里,我脸上挂着的万分醒目的硕大黑眼圈,手一抖,险些没摔了盆。
哎,爬房当真是个体力活。昨夜我费了好大劲从库房搬来梯子,再费好大劲爬上房顶将瓦补好,好容易下了地,将小姐房中的残局收好后天已亮了大半了。再者,经历了这一夜的惊心动魄,我得是心多大才睡得着。
有苦说不出,我只得苦笑道:「也不是没睡好,单纯通了个宵。」
小姐莞尔:「这里的活计完了你便下去休息吧。昨夜我倒睡得香甜。」
那可不,房里都能凑一桌斗地主了,您还睡得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