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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还在里面,就向管事要了你的位置,看你是否安全,」他顿了顿,语中笑意更甚,「姑娘一向疏离有礼,从不曾那般叫我,所以我便知晓姑娘定是遇险。」
我绞着手指,一时间心跳如雷,启唇方欲说些什么,他却向我伸出手,道:「我拉姑娘上来。」
我想我定然是方才泡温泉时脑袋进了水,不然我怎么会将手递给他,又怎么会教他一览无余地看到衣裳透湿芙蓉出水的好景致?
我土拨鼠尖叫着跳入水中,一时慌乱,竟将宋引默也连带着拽下了汤池中去,「扑通扑通」溅起两朵好大的水花。
我慌得一批,连连后退直到抵拢汤池另一端退无可退。他却处变不惊的模样,背倚着汤池池壁,眼含着笑意望着我,眼波流转间似是觉得分外有趣。
事已至此,我强装镇定,只想将他快些支出去,道:「大人东西掉了,劳大人出去捡。」
「哦?」
他音调拖得稍长,喉结滚动教我觉得……很有些诱人?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明知是笨拙的推辞,他却煞有介事地问我:「掉了什么?」
我略微思忱,微微一笑,信口开河道:「肥皂。」
(四)君子隙
汤池中波光漾漾,隔着影影绰绰的雾气,他眼底温存的笑意流转,只定定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模样,道:「敢问姑娘,何为肥皂?」
我:「……」
我要怎么和他解释重点在于出去而不在于捡肥皂本身?
正思忖着,却见他右侧手臂边的温泉水隐隐晕出红色,心下便觉不好,忙涉过水波去至他身边,走得太急险些摔在了他怀里。
他扶住我,这一动作牵引了伤口,又渗出更多血来。我只觉心惊肉跳,他却仿佛没有大碍的模样,只含了笑意揶揄我,道:「春桃姑娘这是在投怀送抱?」
我自不同他调笑,捉了他的右手一看,果真手臂处衣服被割破了一块,底下雪白的中衣已被染红,定然是方才打斗时无意受了伤。
宋引默见我眉宇间忧色十足,只安慰我道:「无妨,小伤而已。」
见他这般无所谓的模样,我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子气来,愤愤道:「脱衣服。」
他微微一愣,忽而笑起来,听我的话乖乖解开衣服的系带,道:「我初见姑娘,教姑娘替我包扎伤口,姑娘也与我说了这话。」
我亦愣了愣,垂下眼睫不语,心下却十分茫然,一时不知是如何做想。怀想那时我尚是受他胁迫,包扎得不情不愿,如今这样介怀他的伤口,又是出于各种心境呢?
此时自然是找不出绷带药物的,好在只是割破了皮肉,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血止住。
我环顾周遭,发现先前使女们乘在托盘里的衣物尚是干净完好,便上了池岸捡起逃犯被打落在地的匕首,将衣物裁成规整的长条后,小心地拿在手上过去找宋引默。
他仍泡在水池中,含笑着看我捣鼓。我气不打一处来,瞪他一眼,道:「大人这样没常识,连伤口沾不得水也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