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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饮一口酒,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随意拭去唇边酒痕,目光在我身上流连片刻,而后收回视线,淡淡道:「从前父亲问我,即便是白喜欢一场,求不到结果,也不后悔吗?我也说不后悔,便是现在空落得孤酒作陪,我也半分不曾后悔。」
「我知你心性,若我真想拦你,不是拦你不住。但我不愿相拦,」他低声唤我名字,「映妆,你若欢喜他,我便由了你去欢喜他。」
他又执了酒壶斟酒,水声泠泠中,逐渐充盈满杯。有昏黄的灯光打在杯中酒水上,清亮的酒水便染上淡淡的黄。他轻拿起酒杯置于唇间,喉结略微滚动,杯中酒便消失殆尽。
一杯作罢,又斟另一杯,杯杯复盏盏,他又饮尽了一壶酒,如先前那般扔开酒壶,欲再另拿一壶,摸索半天却摸索不到,原已将亭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他将目光移向亭外,视线里有些许迷离之色,一双桃花眼倒映了盈盈烛火,澄澈如琉璃一般。他踉跄着起身,略提高了音量,向外唤道:「赵景明!」
我瞧他身形已然立不大住,忙起身上前扶住他手臂:「公子当心。」
他垂下视线,似是才看到我,好看的眉眼略略弯起,其间风流可入画,唇边含了笑意,轻声道:「是淳儿?」
我摇头,与他纠正道:「是映妆,不是淳儿。」
他轻轻眨了眨眼,眼睫浓密纤长,卷翘如蝶翼一般,思索得略慢,疑惑开口:「映妆?」
我点点头:「对,是映妆。」
他闻言一笑,唇角弯起,好看得不似凡人:「是淳儿,」他稍稍停顿,又是一笑,声音如浸了蜜般的甜,一字一顿道:「我的淳儿。」
我:「……」
算了算了,淳儿就淳儿吧,你说我也是王麻子我也认了。
此时姗姗来迟的赵景明才掀开纱帘,只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脑袋,见着这般场景,微微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了?」
公子已然站不稳,大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沉得我说话都得咬着牙:「这还不够明显吗?喝、醉、了。」
赵景明一张俊脸上惊叹之余,又带了些不敢置信,道:「有生之年,竟瞧得见秦二喝醉的一日!我要是说与齐三听,他保管不信。」
公子循着赵景明的声音向他望去,视线却始终未能聚焦至他身上,微蹙了眉,放弃寻找赵景明的身影,却不忘吩咐道:「赵景明,拿酒。」
赵景明应了一声是,不待我阻拦,便利落地回过身,隐没在了夜色里,听他脚步去向,果真是要依他所言去院中拿酒。
我撑不住公子的重量,手上失了力气,再扶不住他。他失了支撑的力道,无力地向地上跌坐去。好在亭中铺就的厚地毯未曾撤去,他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抬头看我,似是受伤的模样,道:「淳儿,你为何骗我?」
先前他摔了不少酒壶,不知地毯上溅到碎片没有。我忙俯身跪坐于他身前,欲拉了他的手检查有无伤势划痕,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动。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