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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物件于原主心里有多了不得的价值。
我打开精致的雕花木盒,里面只盛放着一张普通的纸条。因年岁久远,纸条边角处已微微泛黄,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
夏果好奇问道:「桃姐姐,上面写的什么呀?」
我垂下眼睑,良久才轻声开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这纸条惊动了尘封记忆的一角,脑海里有片段浮现出来。
女子对着铜镜端然安坐,房间昏暗,幸而从窗外隐约透进熹微的光。
有人伏跪在她身旁,声音苍老,语重心长。他说,小姐三思,这药虽能遮蔽小姐容貌,但也会损伤小姐记忆。
她淡淡瞥他一眼,旋即垂下眼睑低笑,朱唇轻启,问道:「连他也会忘吗?」
老者犹豫不决,终是开口,道:「这……这老朽也说不好,兴许忘干净也未可知呢?」
女子轻笑一声,视线落至面前一碗黑沉沉的汤药,苦涩的味道仿佛透过记忆萦绕在我的鼻息。她说,他都不怕我忘了,我怕什么?
她从屉中翻出纸笔,一笔一画珍重而无畏地写下这八个字。我认得的,一撇一捺皆是我的字迹。
既见君子,德音孔胶。云何不乐?云何不喜?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情深不曾宣于口,她的心里有一腔深沉的爱意,想宣之唇舌却欲说还休。这掩藏于心中的深深爱意,哪日能够忘记?
写罢,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流连在唇齿。
爱之根于中深,发之迟有之久。未曾等到一腔情深诉于口,她到底是忘了那个君子。
将纸条轻轻放回盒中后,我又重新翻找了一遍木匣,再没找出什么有意义的物件,也不曾想起什么别的东西来。
夏果轻轻戳了戳我的手臂,睁着一双明亮的杏仁眼,轻声问我:「桃姐姐,你可想起来了什么?」
听夏果如是问,我摇摇头,垂眸略略思忱,轻声问道:「果儿,你是何时到秦府的?」
夏果虽有疑惑,却还是如实答道:「我婴孩时便被崔嬷嬷从长街捡来,一直都在府里。」
我抿了抿唇,道:「那你可知道我是何时到府上来的?」
夏果挠头思索片刻,答道:「约莫五年前,我记得那是个夏夜。我晚上热得睡不着,在榻上滚来滚去,忽然听到开门的动静,而后有人把姐姐抱到了我榻上,似乎、似乎还在榻边抓着姐姐的手,看了姐姐好久才走。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哩,白日醒来看到桃姐姐,吓了我一大跳。自那时起,姐姐便在秦府与我同住着了,直到三月前去伺候小姐为止。」
我捋了捋时间线,我原以为穿越来的时间正是三月前。那时原主因为落水发烧重病,籍籍无名的粗使丫鬟,本该悄无声息地死在南苑里,可不知为何得了小姐怜惜,请人重金治好了病不算,还将原主带到了身边做伴。若我不是原主,我就该只有到小姐身边后的记忆,何以记得汤药灌进嘴里的浓郁苦味和困顿于床榻手脚无力、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