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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这方破败的小院落无甚鲜妍颜色,只篱笆外探出一支粉嫩嫩的桃枝,枝头翠绿的叶映衬着花朵格外讨喜,风过时花瓣三三两两落了一地。
桃花甚美,却美不过他隔花望来的一双眼。
「『春桃』这名不甚好,既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我便为你另拟一个名字吧。」
他略微思忖,眼底晕染开笑意,道:「一株桃杏映篱斜,妆作美人鬓间花。此后,你便唤作映妆。」
我垂首称是。
映妆。
他予我的名字。
次日公子独自进宫面见圣上,我在府中陪伴小姐。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回府当夜小姐便病了一场,煞白着一张小脸,风过时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给她披上一袭烟粉薄斗篷,一面系结一面叮咛:「大夫说小姐要静养,吹不得风,我陪小姐回屋去吧。」
她摇头,移了视线,轻声说道:「哥哥也不知情况如何,我忧心得很。」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至书房,书房的黄梨木门上贴了封条,这两日府中已鲜少有大理寺的人进出。
「宋大人有几日不曾来府上了?」她问我。
这我倒不曾关注过,最近一次见宋引默还是上次他带了人挨个盘问府中下人兵符失窃那夜府上的诸多细节,轮到我时,我十分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他却丝毫不曾气恼,只弯了眼睛笑得好看,与我问好道:「多日不见春桃姑娘,姑娘眼睛越发大了。」
哼。
他那日未穿官服,半束了头发,着一件淡紫色的便袍,上面绘了水墨修竹,腰间系一条黑色丝绦权作腰带,腰带上垂着的天青色荷包分明是我的手笔。
我看他将我的荷包戴得光明正大,隔着衣领摸了摸颈脖间的双鱼佩,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意味,挤出笑意道:「大人向来可好啊?」
他浅笑着点头,复而又摇了摇头,故作头疼状,道:「眼见此案还不曾解,我书案上又压了好几卷案宗,实在头疼。」
我笑道:「大人脸上仿佛写了三个字。」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茫然地问道:「什么字?」
我笑得眉眼弯弯:「难搞哦。」
宋引默:「……」
他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春桃姑娘总是语出惊人,却又总抓得住精髓。」
眼见我同他一说起话便没完没了,他身旁拿着小本子和笔记录证词的小厮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大人可以问话了。」
我也真真佩服他变脸速度之快,只一瞬息便敛了调笑的神色,眉头微蹙,极严肃极君子极正派的模样,冷声道:「本官稍后问发话,姑娘请如实作答。」
小厮提了笔准备记录,我见他含笑颔首,十分欣慰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却也配合着作出认真神态,肃声道:「大人且问,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引默点了点头,严肃道:「春桃姑娘爱吃些什么?」
小厮:「……」
我:「……」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悟性太低竟看不出这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