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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也未曾打算死在邺都。」
「你说什么?」 我蹙眉盯着阎王。
「我当夜驱车离开邺都,留下的信不是遗书而是辞别信。」 阎王说道。
「可是…」 我愣住了。
阎王接过话头:「可是有人以幻术造出了一个我。同样的一句话,从无可奈何的辞别信便变成了埋怨不甘的遗书。」
「谁?」 我不可置信得睁大了眼睛:「谁会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长公主驸马韩言赢。
「是鬼王。」 我的声音阴森幽颤:「他想得到什么?」
阎王没有说话。
昏暗冷凄的墓陵中,我仿佛听见水滴缓缓坠落的声音,嘀嗒嘀嗒极其缓慢,听得人有些急躁。
又过了许久,阎王终于开口:「执念。」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执念…」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有根刺卡在进了喉咙深处。
就在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我涩声道:「所以他才来到人间,他接近我就是为了让我过得更苦,为了利用我死后的执念,施以诡术,召回帝鸢。」
所以还是为了帝鸢。
我苦笑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
原来在他眼中,霍姚不过是召回帝鸢的一个人皮皿罢了。
我该高兴么?还是难过?
「所以你还要救他么?」 阎王问道。
我眼帘微微低垂,寒声道:
「做姜叶颂的时候,我欠那闵荀一个承诺没有兑现。这次,就当还他。」
「好。」
阎王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踏步向前走去。
如果骆无极所言不虚。那么很快,林拂将在这世界上永远消失,而这安稳了万年的八荒六合,将要翻天覆地了。
【43】
阎王一直不是一只话多的鬼。从前我觉得是因为他没有心。又或者是根本懒得去说与自己无关的事。后来渐渐我才明白,有的人只是从不愿以自己的视角去揣度别人,哪怕自己讨厌的人的讨厌之处,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所以我曾想象过,阎王还有心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温柔克制抑或是淡泊清高,无论如何,他该是个很好的太子,如果故国不亡,也该是位贤明的君主。
阿摩寺中,他缓缓戴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手中的龙阁剑微微散发着黯淡的光。
「你也带上吧,以防有什么万一。」 他说道。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金色面具,微微蹙眉,最终还是戴在了脸上。
被卷进幻境的时候,阎王死死抓着我的手。
我有些讶异,过去的三千多年,他从未抓住过我的手,最近不过离我几步远,甚至未有过擦肩而过的时候。
但仔细一想,我便懂了。
他抓住的哪里是我?分明是帝鸢。
懂了是懂了,可心中竟忽然有些拧巴着,涌出些未有过的酸水儿来。
我轻声叹了口气。
四面环顾,却未看见苏温…不,未看到鬼王的影子。
「他现在不知在第几个幻境之中,我们找起来恐怕有些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