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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如舞得美轮美奂,艳惊四座。
最后一刻,她用剑尖挑着酒盏,递到了傅云卿的身前:
「愿太子殿下——生逢俱如意,日沐南风吹。快事长伴友,乐衔月下杯。」
这是要让傅云卿喝下她的酒才行了。
她倒是会挑场合。
这种时候,傅云卿要是拒绝,那便是真的无礼。
可是我醋了,酸了,不乐意了。
我用力捏了捏傅云卿的手指。
傅云卿侧眸瞥了我一眼,唇角轻勾。
随即,他竟挠了挠我的手心……
这是回应了我?
我诧异地望向他。
只见他忽然蹙紧了眉,掩唇低咳起来。
那张俊美清贵的脸上染了病容,脆弱至极,仿佛马上就要乘风归去。
我下意识地揪了下心。
但下一瞬,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一边暗骂他腹黑狐狸,一边配合着他演了起来——
「皇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我信手捏起剑尖上的那杯酒盏: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一向病体欠佳,你怎敢让他饮酒?这一杯,本公主替他喝了。」
说完,我根本不等沈嘉如反应,便把那酒喝了个精光。
沈嘉如回过神来,大约是气得想发作,可她抬眼看到傅云卿苍白的脸色,却又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收了剑,轻笑一声:
「皇妹既然酒量好,那今夜大家敬上的祝酒,就都由皇妹替太子喝了吧,也不枉热闹一场。」
沈嘉如一向比我更受父皇的宠爱,声望自是不低。
她的话一出口,宴上的人便会了意,开始纷纷敬酒。
沈嘉如这是在故意坑我。
她知道,我酒量很一般。
顶多三盏入喉,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可大殿之下的祝酒词一声接着一声。
我捏着酒盏,皮笑肉不笑。
心里暗暗琢磨反击之策。
而就在这时,我的酒却被一双清清寒寒的手接了过去——
傅云卿拈着酒盏,眼神讥诮地望着下座众人,冷笑:
「今日既是孤的生辰宴,你们敬的是孤,自是孤来陪你们喝。」
所有人都听愣了。
沈嘉如不可置信地望向傅云卿,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
我还从未见过那样的傅云卿。
那一夜,他挡在我身前,饮酒入喉,一杯又一杯。
我不记得傅云卿最后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只记得,他将所有人都得喝得丑态百出之后,第一次主动揽我入怀。
傅云卿带着浅浅的醉意,轻轻俯在我耳边:
「别怕,没事了。」
我:「……」
他轻轻吻了下我的耳垂:
「长乐,我走不稳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我心尖都在颤。
可我哪里扶得了他?
我连忙唤宫人们过来帮忙。
可傅云卿却把侍者通通赶走,执意死死拽着我,眸光微醉:
「不许他们碰我,只要你扶。」
「……」
本以为他是病恹恹的狐狸。
没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的大尾巴狼。
13
从宴殿到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