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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是说好由皇妹来代饮的,我等只是照常敬酒而已,未曾想过,会惹出这种祸端啊。」
说着,她还低下头来揣测:
「父皇,我觉得,傅云卿应该是不会死的,您大可放心,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我在殿门后,听着听着就笑了。
我当然能猜到沈嘉如的想法。
她无非是知道傅云卿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不会这么容易死掉,所以才怀疑其中有诈。
可是,她太心急,也太自以为是了。
乱了阵脚的不是我那父皇。
——而是她。
她忘了,我们的父皇啊,他并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一切。
于是我收了笑意,款款走了进去。
我先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行礼,又侧目瞥向沈嘉如,淡道:
「皇长姐是在教父皇做事吗?
「连医官都说质子病危,皇长姐因何却笃定他不会死?
「若照皇长姐的意思,难道我们什么都无需做,就静静等着?」
微微一顿,我又状似好奇地问:
「那我们是等他活过来呢?还是等他死透了呢?」
待我说完,沈嘉如的脸色瞬间变了。
而我们那位偏心眼的父皇,看向沈嘉如的眼神,也第一次变得极其失望。
但可惜,即便如此——
他也舍不得对沈嘉如说一句重话。
他还是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我的头上:
「你还敢振振有词?要不是你偏要给他办什么生辰宴,又怎么会惹出这种祸?!」
骂声至。
一方砚台也狠狠砸到了我的额角上。
一时间,我额角破了血,血与墨交织,将我的脸染得狼狈不堪。
我攥紧了指尖。
这种羞辱与责骂并不是第一次。
我不知不觉竟已经习惯了。
沈嘉如在旁冷冷地看着我,嘴角轻勾。
我知道,她现在已经连姊妹情深都懒得装了。
但我也无所谓。
我忍着额角的剧痛,继续道:
「父皇,事已至此,傅云卿若再留下,便是烫手山芋。
「您需要早做决断。万一他真死在我们北陵,不仅会给南鸢国挑起战端的借口,就连其他诸国,也会对我们口诛笔伐。
「所以,傅云卿就算要死,您也得让他回到南鸢国再死,绝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我张口闭口之间,便是傅云卿的生死,好似之前三年的恋慕,不过逢场作戏一般。
那是因为我思虑了一夜,终于猜出了傅云卿的目的。
他已经布好了局。
我的确可以乖乖的,什么都不掺和,等待一切尘埃落定。
那样,我也不会被这方砚台砸得这么狼狈难堪。
可那太慢了。
我想为傅云卿添上一把火。
没办法,他这才只是短短昏迷了一夜。
……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若我不激一激我这位优柔寡断的父皇,还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
16
我的激将果然起了作用。
父皇急急忙忙地给南苑国君传了一封皇书。
只不过,那封皇书,一字未提宴饮之事。
皇书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