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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悠悠转醒,发现郁流就躺在一旁,思绪千回百转,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
郁流挑眉一笑,颇有些讽刺,「是挺罪该万死的。」他抬了抬手,「行了行了,起来,躺床上去,就你这德性,是男是女有区别吗?」
我没说话,又爬上床去,就说郁流知道也不会怪我,情分还是要从小培养。
不过我还没感叹完自己和郁流感情好,这人就一脸幸灾乐祸地笑我,「朕是真没想到,你能栽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谢殷,心里还是忍不住泛疼,「大梁现在怎么样了?」
郁流站了起来,「福大命大,活下来了。」
仅仅八字,我却不得不承认,心落到了实处,我不想他死。
郁流走了,吩咐我好好养伤,我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后背还阵阵发疼。
迷迷糊糊睡着,又被魇着了,满头大汗地醒来,扶着脸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谢殷你要缠着我一辈子不成?
这般想着,伸手拿过挂在床头的匕首,想着将腰侧那只鸠鸟割去,偏偏不知道是怕痛还是什么,我将匕首丢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算是把伤养好了,厂卫锦衣卫缺的人也训好补上了,我又成了那个行色匆匆,犹如鬼魅的大奸佞、大宦官了。就是不太开心。
这种心情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不开心是被杂碎们烦着了,现
在的不开心是心里空空的,闷得很。
郁流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竟然赏给我一个少年,眉眼风情抑
或是身姿像了谢殷七八分。
我眯了眯眼睛,「等会儿送你出宫。」
少年被教得极好,好像是按着谢殷的模子刻出来的,弯着眼
睛,「九千岁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看见他这副姿态,忍不住在案几上敲了敲,「满意,但是不
行。」
再像,都不是。
小孩被送走了,我可是念着他像那个混蛋给了不少金豆子呢。
十五、
猎猎寒风将窗户吹开,我放下手中朱笔就要去关窗,却发现窗
外站了一人,白衣沾雪,眉眼带笑。
他还没说话,我就猛地关上窗户,背过身去,等着胸腔中剧烈
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才抬步走出去。
这人还立在窗前,微微垂着头,被浓重的黑夜笼罩,明明穿了
一身白衣,周身的气质却好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我挑了挑眉,半笑不笑地问他,「来寻死的?」
谢殷腾地抬起头,眸子有些亮,「姐姐……」
虽只有单单两个字,但正好掐着我的软肋,叫我提不起劲儿扑
杀过去。
千里奔袭,雪夜佳人。
好像什么故事都可以听一听。
原来我江晏还挺有耐心的。
外头实在太冷,我把人弄进屋里,顺手倒了一杯热茶推给他,
「咱们可不是能坐下谈天的关系,有什么事值得陛下千里迢迢
来此处寻死?」
谢殷拿起茶杯,垂下眸子,「发现姐姐好像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