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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没来由的悲哀。
已至深秋,窗外的秋叶随着风摇摇欲坠。
门外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公主,奴婢想见见您,公主……」
我站起了身,走至门口。
见侍卫拦着婢女,眼尾的皱纹看起来应是三十有余了。
她看见我时便说了一句话:「公主长得真像小姐。」
崔子山方才提过,母后尚有一名陪嫁丫鬟留在府中。
我看着她,她亦看着我,她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的脸看到了母后从前的样子。
「进来坐坐吧。」我说。
她擦了擦不自觉流出的眼泪,笑了笑:「奴婢失态了,实在是公主……让奴婢一眼便想起了小姐。」
我知道,父皇也曾经常这样说。
她看着我,目光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奴婢本在隔间整理将军的遗物,因而并不知公主来此,且隔间与这屋子仅用了一层薄壁隔开……奴婢实在不是有意听到公主与陛下说的话的。」
「可奴婢听到了其中一句,便忍不住来找了公主。」她抬起头看我,双眉微蹙,「当初小姐被迫入宫,将军经受不住打击,卧床不起,老爷寻遍了名医郎中,却不料诊出……将军这一生都不会有任何子嗣,老爷这才早早便从族中选了旁支过继到膝下。」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此事乃崔家秘辛,奴婢亦是在崔家待了十多年才无意中得知。」
「公主……实乃先皇血脉……」
我不免想起了俞贵妃告诉过我的,母后曾亲口说过我非父皇亲生。
母后当年入宫后不久便有了我,时日相差无几,怕是连御医也诊不出来具体受孕之期,母后亦是。
加之我虽早产所生,却并不羸弱,母后便也以为我是崔将军的孩子了。
可她却没想过,父皇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瑶宫,腹中胎儿自然康健。
比起事实,母后更希望我是她与崔将军的孩子吧。
「儿时母后哄我入睡,常常给我讲将军战场保国的故事,母后很爱崔将军,所以在心里认定了我是她所爱之人的子嗣,也连带着爱我。」我垂了眼,心中不免有些悲痛。
「公主,您别怨小姐……」
我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替母后难过,难过我不是崔将军的孩子。」
「奴婢说这些,只是不想让公主与太子步错了路,公主与小姐皆苦,是老天无眼……」
不是的,我对自己说,是父皇和崔子山不顾一己之私,才会让我与母后同血同命,与上天有什么干系,错的是人,是他们。
我被送回宫后依旧不愿进食,崔子山便让太医院熬了补药和参汤,亲自一碗碗的逼着我喝。
我偏过头,被药味熏苦了眉,药汁从唇边洒出去,把蓝色的衣裙染得更深。
崔子山擦拭着我的嘴角,手掌握着我的肩头,眼睛里既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一碗接一碗的汤药下去,公主再不愿喝也喝了些……公主何必如此作践身体,这些膳食你多少进一口啊……」
「崔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