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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人头并头肩并肩的躺着,顺带把我和容亭的手绑在一起,蔓延至手腕的红线又开始发光,我急眼了,问师父要干什么。
师父替我掖好被子,
我用另一只手揪住师父的胳膊,让他别走。
师父拍了拍我的头,坐在床边,就像要和我拉家常一样。
师父说他这一生有一大幸事,一大憾事。
幸的是弟子友爱满门和睦,憾的是当初未能留下我,眼睁睁看着我去了火狱。
师父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我僵着身体动也动不了。
我说不要。
师父说我是傻蛋。
我说我还没有你给端茶送水。
师父说他老当益壮。
我哭着嚎着让他别走。
我哭着嚎着看着他转身出门。
一如当年我定住大师兄,让他看着我赴死。
我是云沂,流云峰的云沂。
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凑热闹。
所以那天听说好几个门派围歼妖精窝,我吃完三碗饭就溜下山去凑热闹。
妖精窝被烧的烈烈火起,人都散了,热闹没凑上,反而从火堆里捡到一个奶娃娃,准确的说,是一只成了人形的赤羽鹤精。
我看他哭的可怜,就编了个竹篮子,把他放进去,流云峰上好久没有过这么小的娃娃了,就带回去养着吧。
我那些师兄弟们以为这是我生的,差点打断我的腿。
我说这是我捡的。
师父探了探他的脉络,给了我一拳头,说这是赤羽鹤,长大了就是凶兽。
我笑嘻嘻的说,我小时候师父也说我凶,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而且一只小兽,能坏到哪儿去,说赤羽鹤是凶兽的,都是早八百年的记载了。
所有人都拗不过我,叮嘱我不能让他显了真身,我应承下来,扭脸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云亭。
鹤唳云亭。
这孩子就是我的徒弟,得随我。
我没养过孩子,更何况赤羽鹤本来就长得慢。
我闭关前他是七八岁的样子,我闭关三十年出来了,他还是七八岁的样子。
气得我转身就要继续闭关。
然后他拉住我的袖子,和我说我闭关了,他一个人怎么办。
瞧他可怜兮兮的,我抱起他吧唧亲了一口他的脸。
「我的乖徒儿,师父不闭关了。」
我那些师兄师姐,甚至是师弟师妹,徒儿都收了一窝了,只有我的院子还空空荡荡,从早到晚就我和云亭两个人。
云亭问我怎么旁的人都长得这么的大了,他还是那么小一点。
我端着师父的样子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让他静心练功。
有一说一,我这个师父当的,除了能教他练功,别的什么也不会。
饭是他做,衣服是他洗,睡觉的蚊子也是他打。
我看着他在烛光下眯着眼缝衣服,深感为徒不易,幸好我师父徒弟多。
其他的弟子能出门历练了,云亭终于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短了一截,露出手腕脚腕。
我端详了半天,问他要不要去大师伯那里,看看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一个门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