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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漆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墨汁因未干而向下延流。
「Back To Basics」(返璞归真)。
这是一个特殊的房间。
各种意义上都是。
叮铃一声,门向外排开。
「恭喜你!」
面前的人眉毛高高扬起,仿佛另一个冗談。
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左眼,但这似乎并未影响他视物。
「从那个压抑的地方出来,不太好受吧?」
他走在前面,哼着歌,脚尖轻快地踮着,仿佛在跳舞曲。
一曲毕,他停下来,用手在身侧的黑幕中划出一扇拱门,光线亮得刺眼。
「欢迎来到自由的国度!」
他将我推进那扇光门,声音蛇一样攀附在耳边。
「请好好享受吧!在这里,你想怎么死,都可以。」
两天之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如果不是头上悬着一根绞绳,日子还是蛮安逸的。
虚构拿着一沓纸,哼着小调散发给我们。
不出意外,今天我应当还是「观众」。
然而接过那张纸片后,我却发现,是我从没拿到过的人物。
我不动声色地折好这张纸,放进我的裤兜。
除了犯人和侦探,这就是最棘手的角色。
虚构的剧本从不会给我们任何提示,只能靠观察和推测来确认自己的立场与台词。
而主演们的剧本,也大多只写有寥寥几笔关键词。
三十分钟后,今天的剧目,开场了。
警长追着嫌疑人的踪迹来到浓雾弥漫的小镇,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
他敲开其中一户人家。
「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怕生的村民只斜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怯怯地看他。
「警、警官?」
警长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沉声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他是潜逃的犯罪分子,我们正在对他实施追捕。」
村民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今天雾太大,我们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警长盯着那条门缝。
「是吗?」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强硬。
「那你脚下,为什么会有泥迹?」
演到这儿时,底下的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虚构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似乎很有兴味。
接下来,该我出场了。
「村长!!!」
我大喊着朝那户人家跑去。
近了才发现,他的门前站着一个身穿墨青色制服的高大男人。
我大口喘着粗气,慌张地瞧着这个男人,视线在他的脸与门缝之间转移。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人进了你的屋。」
闻言,两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很紧张。
警长举起了枪。
「开门!」
村民犹豫着,打开了门。
这扇门转到 45 度时,砰——
枪声骤响。
然而,短暂的空白后,身体跌落地面的声音,却有两段。
帷幕早已降下,观众席鸦雀无声。
我松口气,将身上的戏服脱下,与几位主演交换了眼神。
我从幕后走出来时,底下的人都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