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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死前的小个子。
再往旁边看去,另外两幅画也概莫能外。
挂在正中间的画我没见过,但我认出了内容,画面展现的是凯撒大帝遇刺一事。
元老院阴谋者手中举起的利刃,正泛着幽幽寒光。
这些人的身体与视线也都正朝我的方向倾斜,似乎察觉了我的目光。
刀锋发生了微妙的转向,宛如下一秒就要冲破画纸的束缚,戳向我的眼球。
右边,深蓝色大海中涛声回响,一艘巨轮即将倾翻。
如果贴近听,尖利的呼救声与浪啸声几乎能震破耳膜。
……室内温度忽然低了下来,我的后颈黏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现在,我十分肯定,消失的人,都在这些画里。
屠杀盛宴开场之时,这些画中人大概也目不转睛地观赏着,将那句标语践行到底。
我的心间缠上一种可怕的预感:
今晚到来之前,如果我不能解开这间密室的最后一道关卡,画中的餐刀和匕首,就会落在我的身上。或者,我将被卷进海底,成为最后一个遇难者。
抬眼,壁上的挂钟指向九点。
冗談只会出现一次,我必须在十二点以前找出答案。
我再一次沉下心,将这几幅画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没放过一处细节。
五遍过后,我几乎已经能数出具体的人数。
然而,我眼尖地发现,宴会画左上角的一个女人,天鹅绒洋装下摆竟然爬上了不合宜的蓝黑色波点。
而先前的微笑贵妇,一张脸已经与小个子相差无几。
这异变的速度,快得恐怖。
我已经竭力「用心」欣赏,但回应我的除了逐渐加快的偏移之外,别无他物。
我在几幅画面前踱着步。
因为时间有限,因而格外紧迫。
用心、用心……究竟怎样才算是用心?
我抬头瞄了一眼钟,时间似乎在加速流逝。
三根指针分割了表盘,像一个奸笑着的人脸。
冗談…….
我的脚尖停住。
只差一步,就要踏脏滑落在地的彩色挂毯。
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个房间的本质是什么。
自己真是傻得好笑。
冗談,冗談。
玩笑话,谎言,与马戏团。
我冲向书房。
书架下方的抽屉里,我记得有一台老式宝丽来。
尽管我拉开抽屉的动作有些粗暴,但这台相机仍然安静而不加计较地躺在那里。
很好。
然而,翻过来一看,相机背后的计数框里只孤单地立着一个「1」。
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败者注定成寇。
——咔嚓一声,白得刺眼的闪光之后,一张照片被缓缓吐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四幅画——如果那玩意也能称之为「画」的话,我有点儿庆幸自己曾是个懒汉。
正午,挂钟寂寞地敲响了十二下。
玻璃窗再一次被打开,只是站在后面的那个人并没笑着。
「啊……」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
「真是小瞧你了。」
我笑了。
「彼此彼此。」
我攥紧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