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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取暖,现在出发,我们一定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来!」
没人吭声,很少有人家里会存那么多吃的,半个月基本上就是普通人家生存的极限了,现在大家都又冷又饿,完全是凭借着活下去的信念出来的。
寒风席卷着地上的雪扑面而来,人的脸先是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刺痛,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发麻,最后就会失去知觉。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 50 多度,在这种温度里肢体裸露一会儿就会坏死。
不知道走了多久,旁边的一个女生突然惊声尖叫起来。
我扭头一看,后背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她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在了外面,大概是风太大冻麻了没有感觉,此时一碰,那冻硬了的耳朵居然直接掉了下来!
然而没有血流出来。
耳朵静静地躺在地上,女生惊恐万分,哀嚎着哭泣:「救救我,我的耳朵掉下来了,送我去医院!」
然而没人理她。
医院也早就关门了,现在去哪里找医生接耳朵。
更不用说非亲非故的,大家现在只想去小树林里砍到足够取暖的柴火。
长久的压抑加上这一幕的刺激,那个女生凄厉地嘶吼一声,踉跄着奔向了远方的雪地。
没人去拦她,这种天气脱离了队伍下场只有一个,大家心里都清楚。
一边年长一些的女人低声叹了一口气。
风雪越来越大了,正午的天空也灰蒙蒙的,漫天都是飞舞的雪花。
我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熬过,完全是机械式的、凭借着毅力在往前走。
所有的车都启动不了了,仅剩的油也都被弄了出来各自家里取暖,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力地走去。
就在我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物业突然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到了,咱们尽可能地多砍一些,减少出来的次数!」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人群一哄而散,冲进了被积雪覆盖的林子里。
我爸拿出菜刀,用力地劈砍着树枝。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干柴湿柴了,能烧的都是好柴!
一瞬间,不大的树林里到处都是人,人人挥舞着刀具疯狂地砍伐着树木。
出来的时候我背了一个筐子,还带了一捆床单缠成的绳子,我爸妈在前面砍,我就在后头收拾。
人多力量果然大,很快我身后的背篓就满了,剩下的用绳子捆起来系在我妈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眼前的树上,我不用砍柴,四处扫视,然后视线就被不远处的一个小雪堆吸引了。
吸引我的不是雪堆,而是雪堆边上露出的一小块灰色,被积雪覆盖很难看得出来。
我四下瞥了一眼没人注意,偷偷跑过去,把手伸进雪里一拽!
一只冻死的野兔身体僵硬,直挺挺地被我握在了手里。
果然是兔子!
之前我散步到这儿的时候就见过兔子,野兔的速度快得惊人,嗖的一下就从我面前跑了过去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