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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病危,我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
我红着眼一遍遍地拨打我爸的手机。
发了无数条短信,求我爸来医院。
但电话、消息全都石沉大海,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手术室的灯灭了,妈妈全身盖着白布被推了出来。
耳边是护士一遍遍地问我:「你爸爸呢?」
我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妈妈被推走的方向,眼眶发酸。
后来,我爸还是出现了,脖子上顶着暧昧的痕迹。
原来妈妈躺在手术台时,他正和其他女人躺在家里的床上。
我不明白,他当初那么爱妈妈,怎么就变心了呢?
妈妈去世后,不到一个月,我爸就提出要娶那个女人进门。
我不同意,开始闹,但我爸说如果我不同意,那就滚出去。
外公外婆去世得早,我只好找妈妈那边的其他亲戚,希望他们能出来主持公道。
但是,他们都被我爸拿钱收买了。
在我爸娶那个女人那天,我离家出走了。
那年,我 16 岁。
此后,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为了养活自己,我打过各种临时工。
好多黑心老板都喜欢招未成年,因为便宜还好欺负。
那段日子虽被社会毒打,但至少能养活自己。
后来,遇到了裴旭的妈妈。
她人好,不顾我龇牙咧嘴的戒备。
温柔又强势地将我拉出沼泽,资助我重新上学。
裴旭?!
我突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裴旭还在家里等我吃年夜饭。
我收起信,开车往家赶。
推开家门,和站在客厅暖灯下的裴旭四目相对。
他盯着我眼睛看了很久,然后钻进厨房热起了饭菜。
我庆幸他什么也没问。
饭后,我俩各坐在沙发的一角,但都没打开电视看《春暖》,嫌聒噪。
但什么都不做,又显得过于寂寥。
于是,我让他用手机软件随机地播放歌曲,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听歌。
零点,窗外是肆意绽放的烟花,音乐软件播到了我不熟悉的歌曲。
里面一个女声唱道:
嘿
要明白
人会来就会离开
世上唯一不变
是人都善变
后来裴旭告诉我,那首歌叫《路过人间》。
新学期开学后不久,我发现裴旭有点儿奇怪。
最近他回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等我看过去,他又避开了视线。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四晚上。
等我从浴室出来,就感受到从客厅飘来的一股视线。
有点儿受不了磨磨唧唧的性格,我脚下一转,擦着湿发朝客厅走去。
「说吧,什么事儿?」
裴旭又开始退缩:「没,没什么。」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事儿就别偷瞄我,视线很烦人。再问你一次,到底怎么了?」
「明天,要开家长会。」说完,他便低下了头。
我一愣,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纠结这个?
我倒也不排斥参加,只是明天要去见一个人。
一时有些犯难地没说话。
他很快地察觉到我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