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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专心致志地盯着阶梯,让自己冷静些。
「阿枳。」
「嗯?」
「你的手有些发烫,是哪里不舒服么?」
道长停下来,比我矮了一个台阶,正好与我一样高。
他的脸在我眼前无比清晰,溅在伞上面的雨蹦开,细细的水珠落在他眉上,遮着眼睛的白绸下是微红的薄唇。
我呼吸一滞,而他无知无觉,只是神色关切。
「怎么不说话?」他开口,声音有些紧。
「我,我……没有什么不适,手烫可能是因为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我担心他不信,所以立马岔开话,「天色要晚了,我们快些回道观吧。」
「好。」
到道观时雨已经停了,我把伞抖落雨水收归檐下,然后去厨房熬了些暖汤,用来驱寒气。
暖汤见底,道长放了碗对我说:「架子的左边有本《老子想尔注》,你能念给我听吗?」
「嗯。」
我点起灯,慢慢念起来。
「不见可欲,使心不乱。不欲视之,比如不见,勿令心动。若动自诫,即道去复还,心乱遂之,道去之矣……」
他听得入迷,我便一直念到了月色探进窗来。
「该休息了,剩下的我明日再念,好不好?」
道长笑了一下:「你这语气,倒像是在哄贪玩不肯睡的小孩儿。」
「那你肯依我么?」
「唐大夫发了话,我哪里敢不从。」
我想笑一笑,可是目光触及他的眼睛,笑意又沉了下去。
我该怎么开口呢?
6
大概是因为心绪低落,又加上淋了雨,第二日我就有些头疼咳嗽,心想应该是染了风寒。
道长站在门外叩门。
「阿枳,你可是身体不适?」
我咳了两声,嗓子哑了些。
「我大概是染了风寒,不打紧,明日便会好一些的。」
门外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响起声音。
「我……能进来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看我的房间,还好不乱,没有什么东西档在路上。
「能,你进来吧。」
他推开门,盲杖先探进来,晨光在他身上披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我一时看得愣住了。
「在左边么?」
「嗯?哦,对对,左边。」
说完,我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他好看的眉头蹙起来,问我:「很严重么?」
「还好,除了咳嗽听起来吓人,没什么其他症状。」
他摸索着坐在床边,伸手要探我额头,我拦了一下:「没事……」
「别动。」
我只好放下手,他的指尖探过来,点在我脸颊,蜻蜓点水一般,滞了一下才往我额头去。
明明什么也没有,我的心忽而跳如锤鼓。
「有些发热,」他收回手,侧首问我,「有什么汤剂可治么?」
我想了想:「麻杏石甘汤,取去节麻黄三钱,去皮尖杏仁三钱,炙甘草两钱,锦裹碎石膏六钱熬煮一个时辰便好。」
他点头应下,问我药材在何处。
我把位置一一告诉他,他便起身去了。
意识昏沉起来,我便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