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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如何?」
我郑重回答:
「明面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实际上,内里殷实得很。」
父亲惊呆了。
我没忍住笑了一下:
「父亲以前可是在蜀地做茶马司
提举的,手中富得流油,但是不能见光。如今父亲还是在肥缺上,依旧不能见光。」
父亲被我笑得冷汗直流。
「我儿,你真是……咳咳……玉尺,你说得没错。正因为如此,父亲在京城做官必须步步小心,不能张扬。家中子弟,必须好好约束。」
我点点头:
「所以,京中人好观戏,但是,方家却不许女眷擅自看戏,除非父亲安排,有父兄在场,否则私入戏园者,严惩不贷。即便是男子,也不可出入梨园。」
父亲很满意:
「我儿懂得为什么?」
「捧名角,一掷千金,最是容易深陷其中,争风吃醋,互相攀比,最后闹得满城风雨。」
父亲拊掌大笑:
「我儿聪慧。」
我也笑了一下,父亲一哆嗦。
「父亲不如把一切交给我,家中子弟若有浪荡者,我必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
父亲擦擦冷汗:
「好好好!」
「还有,父亲,您固然高瞻远瞩,不过,您订的规矩都不成文,故而执行起来大打折扣。不如,您拟订一份正式家规,落成文字,女儿愿为父亲代掌家法。」
2
我十六岁了,我的弟弟看到我,不知为何,上牙一定要和下牙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方玉文,你最近做了什么荒唐事?」
我不慌不忙,轻移莲步走过去,用凤仙花染的鲜红指尖,掐住他的下巴。
「长姐,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
我对他笑了一下,指甲尖掐破了他的皮肉。
方玉文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说实话!」
我淡漠地看着他。
「你大了,长姐不想扒了你的裤子,打你板子,总要体面一些。」
血丝缠上了我的指甲,方玉文的眼里沁出了泪水。
「长姐……我最近,就是交了一个朋友……」
「朋友?是契弟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方玉文不敢言语。
「出息了,我不让你勾搭丫鬟,不让你留恋风月,索性,你不玩女人,走旱路了。」
我冷笑着,盯着他的双眼。
「方玉文,我已经建议父亲,把方玉诚送到国子监
祭酒名下,当他的高徒,以后方家子弟,只看文章学问,不问嫡庶。」
方玉文哭得鼻涕喷了出来,差点溅到我手上。
我嫌弃地收了手,把他扔在那里。
我是要去给母亲请安的,半路上碰到自己晦气的弟弟。
然而母亲那里更晦气。
还没进内室就听到妹妹在那里撒娇撒痴:
「娘亲,姐姐老大不嫁,孩儿的闺中密友,都笑话孩儿了。父亲为何不赶紧找个婆家,把姐姐打发出去?」
我掀开帘子进去:
「家规有言,女眷只许同家风清正人家女子交往,妹妹你的闺中密友在别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