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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可以换个名字重新开始,我就要永远活在过去的痛苦里?」
我声嘶力竭地朝他控诉。
「温硕!」
哥哥和爸爸突然消失不见,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妈妈。
可是我才出来几分钟,她头上怎么就多了那么多白发,身材变得那样矮小。
「温硕!」妈妈晃着我的肩膀。
「妈,我是琪琪啊,琪琪……哥去哪儿了?爸爸呢?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我张望着四周,可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却没有他们的身影。
妈妈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眼泪簌簌而下,
「温硕,妈妈求求你清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
什么时候了,我妈还跟我开玩笑。
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妈,你说什么呢,我是琪琪啊,琪琪,温——琪。」
我认真地告诉我妈,手习惯性地想去拢头发,却没有摸到,反而蹭到了下巴的胡茬。
我震惊地摸了摸下巴,我长胡子了!很多……很多胡子。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恐惧,我赶忙跑进病房,钻进被子里。
瑟缩着身子,喃喃地说:
「我长胡子了,她们又要欺负我了,她们会把我推进男厕所里的,我不要长胡子,我不要长胡子,我不要……」
我用力地抓着脸,想要把胡子都抓掉。
被子被人一把掀开,我害怕地抱住了头。
……
「我又犯病了。」
我坐在心理诊疗室里。
医生坐在桌子对面,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能和我讲讲吗?」
我往椅子上一靠,盯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我是长大后的琪琪,在中秋节那天,看着哥哥给曾经校园霸凌我的女生求婚了。」
耳边传来笔搁在本子上的声音,我有点累,疲倦地闭上眼睛。
「哥哥劝我要大度,让我不要计较以前的事。他说,柯佳佳的爸爸能对他的事业有帮助,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又回到了柯彤第一天欺负我的时候,又经历了一遍霸凌,整整三个月的煎熬,我又重新受了一遍……」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已经很疲倦了。
医生很久才开口,「有什么不同吗?」
我睁开眼,「有,梦里有一个叫卓耀的人阻止了最后一场霸凌。」
医生叹了口气,
「你觉得是你没能及时救下琪琪,所以你自责、愧疚,逐渐幻想出你跟施暴者求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坏的哥哥。」
我早已泪流面,痛苦地捶着头,
「我再早一点,我就可以救下她了,怪我,都怪我,没有早一点回去……」
医生试图安抚我的情绪,让我想想现实中的柯彤在哪儿。
在监狱!在骨灰盒里!
她应该永远跪在琪琪的面前忏悔。
从来没有柯佳佳,只有柯彤。
「你把琪琪的日记本交给我好吗?你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来越长了,你不能总看她的日记。」
「这已经是十年来你第八次把自己幻想成琪琪了,我相信琪琪是希望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