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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里杀出来的。
他的前程来得不容易,岂能因为和我有瓜葛而断送。
我早已经认命了。
我是不祥之身,被萧煜困在这四方的天四面的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这么潦草敷衍地过下去罢。
可是谢临安把我截在半道上,他长得高大,往人面前一站,刺目的阳光都被挡去,目之所及,铺天盖地都是他。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着屋檐上掠过的飞鸟,平平静静回答他,「没有。」
「是么?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本将军刚好顺路,与你同行。」
少年将军松开撑在我和他之间的手臂,潇洒地转过身,右手往身前虚虚一划:
「烦请姑娘带路。」
这怎么可以!
我咬牙重新看向他,不期撞进一双因为恶作剧得逞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
他以为这样很幽默么?
我抿住嘴,转过头扭身就走。
「唉……你怎么还生气了?」
谢临安快步追上来,从后拉住我的手道,「别生气,跟你闹着玩呢,你对谁都是这么冷言冷语吗?」
「对,我就是这样冷心冷肺的人,」我一拧身甩开他,仰着头冷声道,「谢将军,你救错人了。」
这样说,他大概就不会再愿意见到我了吧。
不同我见面,跟我没有接触,便不会被我连累。
话头间谢临安忽然脸色大变,他指着我道,「你这是怎么了?」
顺着他眼神看去,发现刚刚拧身时太用力,我手臂被他抓住的地方,隔着衣袖开始渗出血来。
「没什么……与你无关。」
我仓皇地想要离开,没想到谢临安直接拉过我的手,一把将袖子撩了上去,这下那些七零八落的划痕大剌剌全部露出来。
我下意识要抽回手去,可他的力道大得吓人。
若说刚刚谢临安还带了两分说笑,那么现在,他面上紧绷着,眸中含有肃杀之气: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是我自己……」
「疯子……」
谢临安执意要拉我去找太医包扎,有了刘太医的事,这回我说什么也不再去了。
僵持不下之际,我从怀里掏出一沓纱布。
说不出谢临安什么表情,他对着那沓纱布沉默半晌,道:「你准备还怪齐全的。」
我搓搓手,尴尬地笑笑。
谢临安要给我包扎,我谢过再三,坚持要自己来。
他坐在我旁边,撑着脸看我用牙咬纱布打结:
「我容貌丑陋?」
他突然这样发问,我莫名其妙,茫然答道,「将军面如朗月。」
「那么,我凶神恶煞,像是大恶之人?」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退避三尺?总不能是我身上长刺吧。」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心上蒙起一层雾霾。
默然许久,我收起纱布,同他道,「谢将军,我不是不懂礼,承你救命之恩,可安然是个不吉利的人。」
「哦?怎么个不吉利法?」
「我以前……是梁王的人。将军可以去打听打听,但凡挨到我,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