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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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穿着最好看的衣裳,那是我特意命人赶制出来的,明艳的红色丝绸,配着缤纷繁复的勾线样式,比她嫁与长赢那日要好看千倍万倍。 我以为我赢了,留下贺淮安在身边的是我,给她更好生活的是我,能同她长相厮守齐眉不离的也是我,可是为什么,我竟还是觉得那样难过。 好像,我才是失去贺淮安的那个人。 我给她这后宫任何妃嫔都不曾享有过的恩宠,我将她的地位一升再升,我想让她做皇后,做我真正的妻,可群臣皆要拦我,他们一声声地喊着「陛下三思啊」,我却有些茫然。 「三思」?思什么呢? 为了活下去,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为了让万千黎民安康祥乐,为了做个仁君,我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我永远都在「三思」,永远都在权衡着利弊,可如今我却不知,要娶一人为妻的话,我到底该思虑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愿想,我只要贺淮安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我似乎是做到了,现如今我每日都能看到她,可她却再不会像从前一样喊我一声「齐域」,她只是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喊着「陛下」。 她怕我,很怕很怕,可我,又何曾想过要伤害她呢? 最近贺淮安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时常将我认成是从前的齐域,还将我认成长赢,太医说她那是得了癔症,是心病,无药可医。 我看着她整日陷在回忆里,竟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这样也好。 至少从前的她,还没那么恨我,一辈子都能活在回忆里的话,醒不过来也没关系。 我大概是疯了,得了癔症的何止是贺淮安,想一辈子活在回忆里醒不过来的,何止是贺淮安! 那日家宴,下了好大的雪,贺淮安看上去很高兴,她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可阿姐却哭着对我说,要我放过贺淮安,问我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狠,我说不上来,我只是想着,外面的雪下的可真大啊,贺淮安她定是会冷的,我得去陪着她。 「阿域,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吗?那该是怎么样的? 「阿姐,你说,要怎样喜欢一人?」 「贺淮安说那长赢给她买了一院的灯笼,便是真心对她好了。可是只要她喜欢,我能为她把整个皇宫都挂满。如此……便是真心喜欢了吗?」 什么才是真心喜欢一人呢?我那天一个人在雪夜里走了很久,大雪落在脸上,落在肩头,整颗心都凉的彻骨,但我还是不停的走着。 贺淮安,你在哪呢?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贺淮安又在撒癔症了,她把我认成了从前的齐域,她说要帮我去采草药,她说村子里有那些恶人她也很害怕,她说没关系,她很快便会回来。 她没有回来,她和阿姐一样,没有回来。 原来,我从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她了。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那个曾经无比嫌恶的小乡村。 春日里,院子里的海棠树开了花,总有麻雀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