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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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伴随着齐域的怒吼碎在地上。 「阿姐,我以为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贺淮安,她为了活命,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掳走,你分明是为了救她,可她却从未想着你是否会有事。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你不会过得那么苦,不会被掳走,不会受伤,不会不记得我,更不会嫁给那个寒酸书生。 「我会为你择一个最好的郎婿,你会嫁得比这世间的任何女子都风光无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白白地受了那么多苦。 「……阿姐,是我无能,为什么总是你在受苦……」 齐域似乎是悲痛到了极致,一个帝王,一个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和鲜血才走到如今的帝王,此时面对自己的至亲,却哭得像个孩子,一如那年病在榻上时,贺淮安看到的那样。 只是那时,齐域嘴里喊的是「阿娘」,而如今,他只是无力地一遍遍问着:「为什么总是你在受苦。」 齐昭昭缓步走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这个分别多年的弟弟揽进怀里。 可这世上,谁又不是在受苦呢? 每天都活在算计里,面对着一众蝇营狗苟被迫狠厉无情的齐域不苦吗? 贺淮安……她就不苦吗? 齐域只是想着,是贺淮安害了昭昭,那她便要过齐昭昭当年的日子,在这四面环绕的深宫,无人撑腰,任人欺凌,以此来偿命! 「可是阿域,你还有人可恨,但是淮安呢?她只能恨自己,恨别人,总比恨自己来得轻松。 「你以为一向不喜受束缚的她,当年为何还愿意跟你入宫?备受煎熬这么多年,她明明可以一死了之,为什么还是没有那么做?她若是真的一心求死,你当真以为自己拦得住?」 齐昭昭顿了顿,轻声开口: 「她是在守着你啊,阿域!」 是在守着他吗?齐域没想过。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对于贺淮安,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 明明恨极了她,却在当年一杯毒酒即将下肚的时候扬手打翻。明明是想凌辱她,却在她一身喜袍出嫁的时候红了眼。 「阿姐,我成亲了! 「这是我夫君,名叫长赢!」 …… 「你要跟我一样痛苦地活着。」 「好!」 …… 「齐域,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不再想跟他一起活着了,不想再守着他,贺淮安现在想杀了他,然后和那个长赢去做一对平常夫妻。 ……齐域不愿意! 屋子里烛火摇晃,映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轻轻颤抖,齐域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些什么。 是的,他不愿意,不愿意贺淮安嫁与别人。 「阿域,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你便赏赐他们一处院子,几块良田,放他们夫妻二人出宫去吧。」 「不行!」 「什么?」 齐域站起身,脸上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涸,留下的,依旧是那副身为帝王的狠厉面容。 「她已有身孕,是我的孩子!」 10 我的环佩落在了齐域寝宫,怕明日宫人打扫,发现不是齐域的东西便直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