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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裹紧了身上的防风服,「我还真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样,就像头受伤的狼。
我怎么劝都止不住。
现在安排人带局里录口供取证去了。」
刚才现场中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李振峰的脑海里,他在雪地上蹍碎了烟头,叹口气说道:「妻子惨死,未出世的孩子生死未卜,这时候的他之所以哭,不只是因为亲人的离去,更主要的,我想是他因为没有保护好妻子而产生的一种深深的内疚与自责吧,不过这是一种典型的重大变故所导致的心理应激反应,他能顺利挺过去就好了。」
「对了,情况了解得怎么样?」
安东想了想,说:「总的来说没什么能特别引起我们关注的。
我跟治保主任刚才谈了下,他告诉我说受害者沈佳和她丈夫黄海生在这小区里口碑很好,黄海生已经过世的父亲曾经是轧钢厂的老工人,在这个大院里住了一辈子,大家彼此间也都熟悉。
黄海生从学校毕业后进了轧钢厂,干活吃苦耐劳。
妻子沈佳是轧钢厂子弟小学的老师。
两人经别人介绍后认识,两年前小夫妻俩结婚后就打算要孩子,可是努力了一年,因为妻子有习惯性流产的毛病,算上这个,已经是第三个孩子了,所以为了保胎,沈佳在怀孕 5 个月的时候就请了长假在家休养。
而黄海生为了能多赚点钱,又是工厂的技术骨干,就没日没夜地干活。
由于不放心妻子,自己的岳母也早就去世了,娘家没什么人能照顾她,家里又请不起阿姨,这没办法,就只能每天上班隔一段时间朝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妻子情况。
今天没接电话,黄海生急了,请了假赶回来,谁知就看到了妻子的尸体和地上的孩子。
那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反应了,就跟死了一样,而老婆身上还能有点温度,应该是死了没多久……」
李振峰点点头,见赵晓楠和技术中队的人正在把尸体运下来,知道现场目前已经没什么可以寻找的了,便反手拉开车门:「赵法医刚才跟我说了那孩子的事,也算是命大吧,希望能活下来。
走吧,我们先回局里去,今晚可能要通宵了。」
安东一听这话,立刻麻利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低头钻了进去。
「你刚才了解得挺详细的。」
李振峰一边把车开出岔道,一边随口说道,「这么快就掌握了几乎所有的情报,看来可以提前出师了。」
安东嘿嘿一笑:「李哥,我这是碰巧。
轧钢厂小区属于国有企业配套小区,平时的人员管理就很到位,轧钢厂的工会组织也会定期把一些特殊情况与社区共享。
再加上小区内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好几辈的关系,自然就了如指掌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他们说百分百肯定,你相信六成就行了。」
李振峰皱眉说道,「我刚才进 302 的时候,有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本来以为是凶手在事后打扫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