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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难道真的厌恶他到那般地步了吗……」
盛云霖握着陈煜的手,指节再一次收紧。
——怎么会呢?
十年。他们相依为命了十年。
要如何才能够轻易放下?
「傻透了。」盛云霖对着陈煜轻声道,「我明明都安排好了,本不需要你这般冒险,不过是麻烦一些,没办法一口气一网打尽罢了,但也总好过你拿命去赌吧?」
随后,她又苦笑了起来。
「也是,都是我带坏的你……」
她便是会拿命去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兰草又走进了殿内,低声道:「殿下,太傅大人求见。」
盛云霖愣了几秒,然后道:「宣吧。」
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轻微地咳嗽了两声,带有刻意的压抑之感。
盛云霖回眸,瞧见他脸上似乎有几分病色。
「你……」
「无事。」谢斐很快应道,「嗓子有些不舒服。」
「注意身体。」盛云霖低声道。她自己的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接下来的几日,朝野上下更是有的要忙。
「我来跟你说前朝的情况。」谢斐的目光滑过她的面庞,落在了盛云霖紧握着陈煜的双手上,「……都写在卷宗里了,你抽空看。」
他把卷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好。」盛云霖点点头。
「那臣先退下了。」谢斐的声音中带有不动声色的疏离。
可她似乎是太疲倦了,连意识都是恍惚的,居然什么没有听出来,甚至没有多想一分一毫。
随后数日,盛云霖都住在了乾清宫。朝野上下都在忙霍玄承谋反一案,盛云霖干脆停了七日的早朝,谁有要事就直接上乾清宫来禀报。
陈煜已经脱了险,但还是没有醒。盛云霖在乾清宫辟了一间耳房,用来处理政事。三年未接触国政,她花费了很大精力才理清里里外外的事情,也调阅了不少陈煜先前批过的折子。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三年里,陈煜的成长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做得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盛云霖的眼睫低垂。
如果当年,她愿意早一些放手,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揽着,总想着届时交给他的是海清河晏的盛世……是不是当初,他们两个就不会被霍玄承所利用?
如果前些日子,她早些来找他,两个人都把计划和盘托出,而不是互相这么瞒着、什么都不让对方知道……那么这件事情,会不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她总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到底是她错了。
……
也不知白天黑夜地守了多少日,太医终于一脸喜色地对盛云霖道:「殿下,皇上的脉相已经趋于平稳,想来就快醒了。」
彼时盛云霖正批着折子。谢斐替她挡下不少,可即便如此,到她这儿的奏本还是只多不少。霍玄承在朝中根基深厚,这一查下去,不知道拔起了多少参与谋逆之徒,全都需要她批示该如何处置。
盛云霖不想让陈煜在史书上留下暴君的名声,因此不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