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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
他站在银杏树下,一身白衣,我却一眼注意到了他手腕上和我一模一样的红绳,上面也有一个字:「净」。
思绪好像被抽丝剥离,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脑海里不断地闪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朝着我这边望来,笑道:「晚晚。」
晚晚,婉婉。
我身体不可控地一震,心仿佛被死死揪住,冲着他三步两步走去。
在我快碰到他衣衫一角时,忽地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哪里有什么人影。
眼前,仅剩一颗银杏树。
湛净番外:
我从未见过这般女子。
那样肆意骄傲,又洒脱。
我承认,我很羡慕她。
不像我,从小便是低人一等的私生子。
母亲视父亲如命,奈何天不由人,连我这姓氏都是从我亲生父亲那里求来的。
这般天经地义的事,还需要去求吗?
母亲给出的解释是,要不是因为我的出生,她断不会如此卑微,或许,父亲早就娶她为妾,此生荣华。
世家讲究血缘天性,身份卑微之人,注定只配被当妓子玩乐,不能留下李氏后代。
可母亲并不懂这个道理。
她将一切缘由,都归咎到我身上。
她恨我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情义,所以她从来不管我。
她对我恶语相向,从小我没感受到一丝母爱。
她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装作慈母之态,为我缝补衣裳,为我做可口吃食。人后,对我恶语相向,骂我是贱种,是灾星。
后来她死了,临死时,我没留一滴眼泪。
看着她不甘得闭了眼,嘴里还挂念着父亲,我只觉得即可悲,又可笑。
唯无怜惜。
很快,我发现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生存问题。
当时的状态,我马上想到的,就是投靠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那时,我悄悄在李府外守了三日,终见父亲和几位穿着不凡的人并肩而立,我小跑到他跟前,满怀希望地叫了声:「父亲!」
而他连忙否认,对我道:「哪里来的小野种,竟敢喊我为父?!」
身边几位达官贵人个个面露各异。
而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后来才知晓,因为我这声父亲差点断送他的仕途。
私生子秘闻被传的满城风雨,父亲见不得我这「脏东西」,便送我去做和尚。
最开始,我是不解的,为什么连父亲也如此厌我?
后来才渐渐放下,我这一生,都将抛弃情缘,效忠于佛祖。
情是多么难测,人心又如此肮脏。
肮脏到连亲生孩子都可以不认。
我向佛之心愈发坚固。
人无情无欲,才是最好的生活之态。
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似乎很喜欢我,一见我便笑,笑得如辰时暖阳照在心上。
她就像我的小尾巴,无时无刻跟在我身边,她为我做了很多事。
没过多久,我发现,她开始出现在我的梦中,开始出现在身边任何一个角落。
我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想她,看到她和别人谈话,竟觉得生气。
情绪被他人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