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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了?」
我心中正疑惑,却一下子对上他明亮的瞳孔,只见那里映着我的影子。
「阿蛮,我心悦你。」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心悦你。」
我出宫那年,十三岁,比我父亲预想的时间提前了许。
十三岁的少女身子开始发育,连沈岸的母亲都看出了我的蹊跷,沈岸却还死心眼地一心觉得我是男儿,非要逼我与他一同习武,让我拎着比我重十倍的大刀与他打架,害我拉伤,养了整整一月才好。
「朕那时一直害怕,自己莫不是好龙阳,又因害你受伤十分愧疚,夜里去你借宿的寝殿看望,不巧误闯,正看见你,你出浴,才知你并非男儿。」
「朕那时虽气你骗我良久,却也暗喜,幸好你是个女儿家。」
沈岸将我拉到怀里,高大的身体将我笼罩,他歪过头,大氅上的绒毛刮得我痒痒的,又突觉脸颊一片温润,而那片温润又缓缓地下移,心上如同爬过来一群蚂蚁一般发颤,待到他的唇落到我嘴边,我才缓过神来,惊慌地推开他,转头便仓皇逃跑。
自那夜沈岸的告白,我便躲了沈岸数日,他日日都来坤宁宫看望我,我日日闭门不见他。
他说他心慕我
那我呢?我弄不清对他的感情。
我只知道,当他看着我说心悦时,心脏跳动得急促,好似快要蹦出胸膛一般。
喜鹊说,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反应,话本子里的姑娘动心,都是这般的模样。
沈岸再来看我时,我依旧没准备好见他,可却还是让他进来了。
他站在那里,没有再走近,看我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许久才开口与我说道:「阿蛮,做我的妻子,不好吗?」
他说,做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皇后,这句话足够让我动心,也的确让我动心了。
在我年少时,以男儿身出现在沈岸面前,我曾想,未来我或许会是他的臣,所以我熟读四书五经,学官场权谋之道。
在我及笄后,作为江家的儿女,我又想,我该是遂了我父亲的愿,同京城大多女子一般,做联姻的工具,做沈岸稳坐皇位的一枚棋子。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做沈岸的妻,做他堂堂正正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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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我入主坤宁,我想的也是,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
可沈岸的一句话,突然让我舍不得他了。
三月一过,天气渐暖,朝中大臣上奏,后宫空缺,应纳宫妃。沈岸未应,随便找了个由头揶揄过去,见了我又怕我心烦,从未与我提及。
父亲来看过我,我以为他是来劝说我,让沈岸选秀,让我好好当皇后,让我有容人之量。
可他却只字未提这件事,也未提旁的,只说我看着状态不佳,让我好生照顾我自己。
听闻,近来愈王携其母孟太妃进京,沈岸辟了孟太妃做妃子时住的海棠宫给她们母子暂住,随孟太妃一同过来的,还有一双侄女,出身于姑苏孟氏。
孟太妃时常借着长辈的名号让她这两个侄女给沈岸送吃送喝,次数多了,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