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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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都没来得及跑了过去,沈岸在气头上,不想见我,叫内侍将我拦在了殿外。 10 殿上安静得很。 静得让人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只听见一声雷鸣,雨点滴滴答答地落下,一旁的宫人忙地拿出伞替我撑上,说下雨天凉,叫我回去,怕我冻坏了身子。 可我耳中,除了天上的雷声,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人推开,沈岸阔步从里面走出来,脸上依旧阴冷冷的,他本想当做没看见我,从我身边经过,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了脚步,折返回来。 只见他脱下他身上的斗篷,披在我身上,两只绳子被他死死地拽着,快要勒在我脖子上了,又突然松了力气。 他目光未在我身上过多停留,余光扫过周围的侍从,阴沉沉的开口,「还愣着做甚,天这般凉,还不快送娘娘回宫。」 那日以后,我便有许多天都未曾见过沈岸,他应是气还未消,日日都宿在御书房,就连我俩在宫道上偶然碰见,他的目光也只是从我身上一掠,什么也不说便离开。 也不知我爹那日与他说了什么,沈岸虽然生着气,却也没什么动作,至于我与他近来的关系,宫人都只当做是我俩因为小事发生了磨蹭。 只是喜鹊近来看着比我还闹心,说我的样子越来越憔悴,越来越像话本子里写的独守空房幽怨的小娘子。 我嗔怪了她一眼。 可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没错,刚与沈岸争吵那两日,我也是抱着些希望,熬着夜守在殿中,期待着能看见沈岸的身影的。 可近些时日却疲惫得很,没有精力在熬那无所谓的夜了,便夜夜睡得很早,却也都不得安稳。 晚膳的时候,应是内务府的公公来过,喜鹊出去没多久,就端上来一盘荔枝,各个饱满多汁,喜鹊笑意盈盈地与我说,这是岭南刚上贡来的,内务府挑了最好的送过来了。 这天夜里,也不知为何没有困意,殿上的烛火都熄了,我直直地盯着窗幔,迟迟不能入睡。 夜里寂静,静得连外面守夜宫女的鼾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殿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我床边,我心中紧张,还以为宫里进了刺客,便趁他弯腰的功夫用力将他按在床榻上。 只听见那人闷哼一声,一手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 「江阿蛮,是朕。」 沈岸从我身下挣扎着要起来,又怕让我磕在床沿上,用手护在我的脑后,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声响,门口守夜的宫人慌里慌张地进来,点了蜡烛,瞧清了我俩,又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口里念叨着奴婢该死。 「哼。」 沈岸冷哼一声,放开了我,低下头打理身上被我扯得凌乱的衣裳。 「你怎么来了?」 我没好气地问他,又觉得有风渗进来,吹得我一哆嗦,还不等我要伸手拿被子,就瞧他已经拽着被角要往我身上盖。 「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