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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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杀人凶手?你怎么有脸来看她?!」 可骂着,她又哭起来: 「最该死的明明是你啊!」 我没有回头。 脑袋有些晕沉,仿佛站在悬崖边。 我攥紧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离开这里。   坐上车时,我才看见医生的短信。 她问我为什么没有来。 我看着她的头像发呆,半天才艰难打字: ——抱歉,有事耽搁了。 那边回得很快。 ——我给你换个时间,你什么时候能来? 算了| 输入框里的光标一闪一闪。 我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下次再和您约。 11 季洲久违地早些回了家。 送他回家的不是关灵,是他的另一个男下属。 回来时,我正眯着眼往空药瓶里面瞧。 已经空了很久了。 男下属把季洲扶到沙发上,礼貌地和我道了别。 季洲少见地喝得烂醉,浓重的酒气在屋内传开,他的脸红了一片,神色有些呆滞。   屋内只剩下我们俩人。 客厅的光很亮,落在季洲脸上,他半阖着眼,脸却是侧向我。 我把药瓶放下,目光落在他脸上。 下一秒,他从沙发上挣扎起身,抬眸看着我。 没有过来,只是微眯着眼,痴痴地看着我笑,眼眶红了半边。 唤我:「阿星。」 「我有好久没有想起你了。」 「我碰见一个人。」 「她长得好像好像你。」 「我要和她结婚了。」 「可是、可是……」 「她的妈妈说,她是害死你的凶手……」   我呆呆地看着他,如坠冰窖。 他又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话语里的那个「阿星」。 我认识的。 两年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我死去的,亲姐姐。 阮艺星。   难怪。 难怪季洲第一次见我时莫名的惊喜。 难怪刚认识时他对我那样好。 难怪他说:「要不是因为这张脸……」 原来,是我这张和姐姐相像的脸。   我自以为的救赎。 不过是另外一个深渊。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 颤抖着手去翻那些堆积在角落的书。 被我一本本拂落在地。 满室狼藉。 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 高中时期的毕业照。 面孔青涩的季洲。 和穿着漂亮制服裙的、十八岁像花一样的—— 姐姐。   我混沌的大脑像终于找到了一丝清明。 只是下一秒,底下的人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照片。 他明明还醉着,却又清醒了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努力筑起的保护墙,终于全然崩塌。 炸弹在我脑中轰然炸开,让我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 我用尽浑身力气推来他: 「那我还她——」 「我还她——」 「一命抵一命。」 「可以了吗?」 季洲撞在墙上,好像还想笑。 可我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