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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停留,沉着脸入了小院里。
对不住又如何?
该承受的指责和谩骂,我一样没有少承受。
如今事过境迁,一句抱歉就想彻底翻了过去,未免将那句抱歉看得太过矜贵了。
姨娘见我重回了府中,激动的又哭又笑,拉着长高了的我左看右看,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又不见了似的。
看着看着,她豆大的泪珠滚满爬上皱纹的老脸上,加上额头上留下的那个发黑的旧疤,整个人是又老又丑又可怖。
我看她哭的心酸,心也像吃了签子一样堵的难受。
只轻声安抚她:「往后就都好了。」
她一边擦泪,一边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
然后拉我去她准备了大半天的饭桌旁,让我尝尝她做的我最爱的那些菜肴。
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从前我最爱吃的那些菜,再看看身旁依旧卑微却佝偻了的我的母亲。
我便下定了决心。
一顿饭过后,我便去祖母那里表了忠心,也顺带提了两嘴我的生母。
祖母捡着好听的夸了我几句,便放我走了。
我回来不足十日,姨娘便被分了四个丫鬟贴身伺候了。
居住地也从原先的别院,搬到了很是宽敞明亮的书香院里。
我知道她这辈子的好日子就此开始,我为她感到由衷地高兴。
谢家想用我这把刀,必定得养好我,让我心甘情愿唯命是从。
否则,自带利器的,稍有不慎便会伤人自伤。
他们拿捏我的唯一办法就是我娘。
只要我在东宫一天,我娘便能享受她该有的富贵荣华。
在我及笄后不久,便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自后门抬入了太子府。
身上华丽的粉色长裙,是请的最好的师傅连夜赶出来的。
美则美矣,就是太沉了些,压得我肩膀发酸。
说来好笑,不过是入太子府为妾而已,我娘还煞有其事地逼着我在粉盖头上秀了两只鸳鸯。
她说也算是亲手缝制了自己的嫁衣,往后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就好。
我想到那个眉目俊朗英姿不凡的人,竟也会脸颊微微发热。
曾经不敢肖想的人,如今也成了我的夫君。
也不知道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夙命。
我不知道谢云止是怎么求的太子,能让他答应将我抬进府里。
也很难想象,谢云止像吞了苍蝇般恶心不止的样子。
当初她是如何逼着他弃我如敝履,如今便是如何求着他抬我进门的。
白白浪费了这两年的好时光,倒让我偷来了一寸好光阴。
我安心做着的侍妾,也真正开始着我被束缚住的一生。
如我所料,入府的那天太子殿下并未踏足我的小院,无视地连一句话都没有捎来。
只是在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谢云止带着一碗绝子药来到了我的跟前。
她是来示威的。
是来告诉我这太子府里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而我,依旧如从前一般,是借着她的光耀苟活的蝼蚁。
她还是像从前那般光彩夺目,甚至多了些少妇独有的风韵和气质。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