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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刚刚回过神的诧异中,一口干净了碗里的苦涩药水。
也彻底绝了我做母亲的希望。
我将一滴不剩的药碗摊在他眼前,略显惊慌的他才微皱着眉头,略带沙哑的轻声道:
「何须如此。」
我仰着头,直视他好看的眼睛道:
「只求殿下能让我在殿下和姐姐身边伺候,了此一生。」
「我没有多余的仰仗,唯有殿下与姐姐。」
他沉思片刻,终是收起了不耐之色,陪我到了天明才离开。
谁说圣心不可测的,这位储君的心思可是很容易揣测。
谢太师和谢云止将我送入府中以求固宠,必然逃不过他去。
可将谢云止捧在手心的他,必然将所有怒气和怨气都撒在最不起眼的我的身上。
然而,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不会逆来顺受接受不该我承受的责难。
5
第二日一早,我便与府中其他女子一起,恭恭敬敬地等在太子妃院外,等着与她请安。
她为了敲打我,将太子妃贤良淑德的美名都不要了,不顾夏日炎炎硬是将我们扔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
我自小皮糙肉厚,耐磨的很。莫说站半个时辰,就是跪半个时辰也不过尔尔。
只是初经人事的酸痛还未褪去,站得久了腿有些许发软。
比我还耐不住的,是有些娇养出来的官家小姐。
她们对谢云止本就只是表面恭敬而已,一番折腾也生出了些怨气。
只是那些满腹牢骚和怨气,并不能明目张胆地朝着太子妃而去,而我这个挡箭牌的作用便显露出来了。
我知道其他女子皆在打量我,或鄙夷,或同情。
我不看,也不理会。
甚至连同李侧妃指名道姓的发难也默不作声。
乖巧软弱的像个熟烂的柿子。
我表现得越冷静乖巧和容易拿捏,那群人便刻薄得越发肆无忌惮。
在我入府之前她们便打听到了消息,也了解虽都出自谢家,但我的嫡姐谢云止却并不怎么待见我。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所以欺负起我来倒也毫不手软。
还好姗姗来迟的董侧妃替我解了围,我十分感激地冲她颔了颔首。
这位被谢云止当作最大劲敌的女人,好像并没有多少心机。
甚至性子活泼洒脱地让我也暗暗生出了几分喜欢。
相比于世家大族们故意端起来的高贵范儿,董莞尔这般行止由心,没有虚情假意和虚与委蛇的人,显然更好相处,也更易拉拢人心。
我便借着这个机会,与她走的很近。
她对我没有偏见,甚至待我比我嫡姐待我还要亲近上几分。
经常与我一起不分尊卑话说家常到日落十分,甚至整夜喝茶赏花也不在话下。
连她最爱的衣服饰品,也都会多备上我的那一份。
有次还从太后的宫里悄悄藏两块儿最新的糕点,连夜送到我房里,与我一起裹着被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
除了我娘以外,还不曾有人真正拿我当人看过。
被人捧在手边重视的感觉真好,我竟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