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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的都是打仗的事儿,说什么侵略什么的,」晋宁看向我,猫儿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含着诚挚与纯粹,「若是家国被犯,我能为此做些什么吗?」
天啊,这格局不直接就拉满了吗?
我还想着让她读个书啥的长长见识就好,没想到她直接想到了这些。
我夸她,区区深闺小姐,还有保家卫国之志。
「我阿玛在世的时候,也领兵打过仗。他常说,八旗子弟,就该扛旗走在最前头,如今既然只留下我,我也不能辱了我家的门楣。」
她为着这段话有些不好意思,娇娇地低眉浅笑。
顶着旗头、踩着花盆底,她穿着旧时代的衣裳。
可又如何呢,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她愿意去接收更为正确的教育。
她骨子里,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姑娘。
哼,垃圾贺玄之,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出乎我意料的,晋宁主动去找了路易莎。
她推断说,贺玄之本身是跟着军队的,八成是以军人的身份认识的路易莎。
而路易莎又对战事如此了解,想来便有些门路。
迎着四下里不怀好意的目光,她落落大方敲开了比翼阁的门。
晋宁很识礼,是独属东方女性骨子里的温婉坚毅。
她向路易莎科普,「『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当年我阿玛娶我额娘时,为表情深,特地亲笔题了这块牌匾,是为『比翼阁』。」
「额驸许你住在这儿,也是在表真情了,我看得懂,」晋宁亲手为路易莎斟了杯茶,「我很识趣,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离婚协议还是怎么,我都可以签。」
路易莎不傻,看得出晋宁是来做交易的。
「玄之很少和我提起你,说起了,也只说你是个思想封建的贵族,」路易莎接下茶杯,放在一边,「但我自己来瞧,却不觉得你和那些无知妇孺一样。」
路易莎没有要喝晋宁的茶的意思,站起身,去窗边煮咖啡。
她的卷发垂在脑后,悠闲地念一首英文诗: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我在心境里,帮晋宁翻译:「也许多年后在某个地方,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因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
晋宁有感而发,接了路易莎的话:「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看不清的事儿多的是,但求此刻无悔。」
比起初见时的趾高气扬,路易莎这一转眸,已全然是惊艳了。
她惊叹晋宁竟然知道这首诗,晋宁不好意思了,我替她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