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不识小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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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片刻,语气愈寒,「郡主向来行踪不定,刺客却有备而来,显然不是冲着郡主,那是为了谁,你还不清楚吗?!」 「多半是为了除掉我。」冯鹤台叹息,话锋陡转,「这点我与云姑娘不谋而合,亦是最不解之处——华亭那些刺客的身手可没有这位逃走的高,既然是杀我,为何本末倒置?」 两人对话如疾风骤雨,刹那之间硝烟弥漫。 云袖愣了片刻,凄声笑道,「你言外之意,是说我难逃其咎对吗?」 「够了!」我喝道,「冯鹤台,云袖重伤至此,你还逼问她,实在是……」揉了揉眉心,放不出狠话来,便在僵持之时,众人悄无声息让开了路,老郎中躬着身走上前来。 我撇下了冯鹤台和云袖,告诉他们我受了惊要静养,转头孤身一人进宫对峙。 托以往横行惯了的福,三重宫门无人敢拦。 萧崇在御花园携了妃嫔言笑晏晏,抬眼见到我。 我想我的眼神足够杀人,以至于他身侧的美人花容失色,如见厉鬼。 「很惊讶吗?在皇上眼中,我应该是个死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他挥了挥袖,「淑妃先回宫吧。」 「我的府上来了两拨刺客,萧崇,真有你的啊?堂堂君王至尊,连一介贫民也不肯放过,甚至同我亲近之人也得死!」 周遭的宫人骇然跪了满地,萧崇且惊且怒,「什么两拨刺客?朕是遣了暗卫,只有秦蔚一个,朕下的口谕是要他把冯鹤台带走,仅此而已。」 「人呢?」我咬牙,「叫他出来,当面分证明白。」 「你问朕要人?」萧崇冷笑出声,「他身中剧毒,死在了半路上了!那毒极为罕见,请了外面的游医才认出是极乐坊的『花开无心』,你养的好面首做出来的好事!」 「是中毒而死还是皇上杀人灭口?!也是,毕竟先帝的例子摆着,借刀杀人的手法再熟稔不过了——」 「宋 思 熹!」他怒到极致,猛地夺过身侧太监的拂尘朝我甩来。 三尺之内,被一只手拦下了。 云袖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左手捉住拂尘,端正笔直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此事因属下而起。郡主一时气性,这才……」 「一时气性?」萧崇看向我的厌恨终于无法掩饰,「她不过是劣性难改,纵她千次万次,也暖不了蛇血。」 「该说的话朕已说尽,生死是你咎由自取。」 我折身就走。 身后传来萧崇近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阿公,你看,她从不信我啊。」 12 云袖因来路波折,断臂伤口崩裂,告假出府修养。 我望着她离府的背影,一大颗眼泪悄无声息滚落下来,晕开花笺。 「郡主已隐隐有答案了。」冯鹤台的声音很轻。 「冯鹤台,我无法不信云袖,我身边已没有一个亲人了。」我慢慢转过身,「可是,她用左手接下了拂尘。」 「我用银两疏通了影卫营,只说死了的秦氏是个高手,并无旁人,萧崇没骗我。」 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