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繁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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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炮弹下孩子纯澈的双眼呢?」 这样的孩童,于战争之中却有千万。 裴臣拍的很多照片,都是直接寄给我的。 有的时候,我会帮他挑选一些照片,投稿在期刊和网站。 有一天,我看见他在一张照片背面的右下角写了这么一句话: 字迹仓皇,笔锋却坚定。 If you pictures aren’t good enough, You aren’t close enough. 「如果你拍的照片不够好,说明你离得不够近。」 这,大概就是裴臣这样的人燃烧生命所要做的事的意义。 23 在离开故乡的第五年。 我们的设计公司终于走向正轨。 我的设计作品拿到了国外一个非常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命运终于站在了我这边。 我在海岸的波涛声中迎接曙光。 却再也找不到裴臣。 他有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之后整整一年,我都没有他的消息。 战地记者就是这样。 即使暴露在镜头之下,有可能前一天还在有说有笑,第二天就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战场之上。 怎么也联系不上裴臣,我久违地感受到焦急的情绪。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如此在意裴臣的呢。 是他坚持不懈地给我寄信。 是他偶尔从炮火中的战区借到军用电话跟我嘴炮两句。 是他拍下的那一张张照片,全一股脑寄给我。 他说: 「林遐,如果有天我不在了。」 「你帮我整理整理,发表一下呗。」 ……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一遍遍翻着他写给我的信。 可是,裴臣消失的时间太长了。 是不是就是和裴臣在一起人会变背啊。 裴臣不见了,我的运气反而变好了。 公司越做越大,我在时尚圈的地位也节节高升。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拖着我。 这样上升的喜悦,明明是我期待的。 可我却被无人分享的失落笼罩。 除夕夜,我一个人走在伦敦的大街上。 其实这些年,英国人也挺热衷于过 Chinese new year 的。 甚至有的街道上会挂起红红的灯笼。 可是这样团结的节日,对我来说却没有意义, 我低着头走路,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皮靴。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满腔的愤恨,不甘,异国他乡遭受的所有委屈,就爆发了。 我盯着面前的男人。 推了他一把。 边推边问他: 「你去哪了啊?」 「啊?我问你你去哪里了?」 「你不会跟我说一声吗?」 「寄个信,几张破纸,有那么难吗?」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已经……」 剩下的话我没说出来。 因为我被他猛然搂进怀里。 我多久没有跟人拥抱过了呢。 以至于我抬手,他那样的体温虚幻到不真实。 「抱歉。」 他声音沙哑。 「在叙利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