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八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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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初三才带走。 可烟花升空,山灯尽明,再灿烂都不能如旧了。 没想到肖宁会主动来看望我。 初春的腊梅开得正好,她只带了一个丫鬟并一个白玉瓷瓶来。她让绢儿折几枝养在这瓶子里,放在窗边,能开好一阵的。 她未多绕弯子,凑近我直言:「皇后娘娘,您无须如此记恨嫔妾,也无须怕嫔妾待大皇子不好。」 我看向她,这一刻我是嫉妒她的,为着她那份我从未有过的十足底气。 我亦直言不讳道:「我未曾记恨过你,宫墙深深,哪有个能做自己主的。我现下也不怕什么,要怕也得是你育有皇子成年之后了。」 肖宁眨了眨眼,那双狐狸眼笑起来带着天然的媚,拿戚玉锦来比,也要失了光彩的。她并不藏起她的赞赏,说我看着木讷胆小,其实心思很通透。 她让我何时都不必怕。我不解,看美人悠然玩弄自己的指甲,「皇上不敢让我肖家出身的女人怀胎,所以往我寝宫里的熏香加了使人不育的香料,当我不知道呢。」 不知怎的,那一瞬我想起左琮的脸,他说无论如何会保全阿晏。我不敢推测这里边有几分是他对我的私心。 我问她既然知道,为何不闹起来,那时我不懂肖宁脸上诡异的笑容。她并未解释,只是又说了一遍:「只要皇后娘娘不再因嫔妾担忧便好。嫔妾会好好抚养大皇子的,倾尽我肖氏全力,辅佐他入主东宫,将来登基称帝。」 我下意识去捂她的嘴,这宫里处处隔墙有耳,左琮才不过而立之年便讨论新帝,实在令人心惊。没想到这小狐狸一笑,反握住我的手,满目的了然。 她是吃准了我已相信她了,现下已开始不自觉护起她来了。毕竟于情于理,我也不得不护着她。 肖宁一走绢儿便忧心忡忡对我说,不知这宁妃打的什么主意,抢了儿子便罢还要我也乖乖听话。我看向那瓶腊梅花,四下里白雪皑皑,唯独枝头的梅花鲜红耀眼。 就和肖宁似的,总是这寒山城最夺目的一朵。 我回绢儿道:「她特地来讲,便是顾念着我。承了这份情,将来可是要还的。」 虽目下不知肖宁在做什么打算,但能推测出我对她而言尚有利用价值。不然以肖家权倾朝野之势,肖宁无论如何都不必将我放在眼里。 许是肖宁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待左琮较先前温和了许多。夜里他试探着从身后抱我时,我再未闪躲。 于是他更抱紧了我,有力的臂弯环住我,鼻息扑在我耳畔,他问我:「不恨孤了?」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曾恨过你,宫墙里的脏事,我不比你见得少。只是有些怕罢了,皇上该明白的。」 「孤明白,」他轻轻笑了一下,「还没人那般扯着孤的伤疤骂过孤呢,可见你连死都不怕。所以不曾见你怕过什么,就觉得很新奇,终究骨肉至亲,你也不免俗。」 「一码归一码,那日气疯了掀皇上的旧伤,是我不是,」我转过身子,与他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