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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入主东宫。
我大惊抬眸,看到左琮如旧冰凉的眼神。他俯视着我,从来都是不容抗拒的语气,「今夜不再谈论朝政,孤想好好睡一觉。皇后,你这茶里没毒罢?」
我哑然失笑,意欲自己饮了,却被他抢去饮下,而后他便将我打横抱起扔到床榻里侧。他来抱我,始终攥着我的手。
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左琮呢喃:「你怎的不下毒呢……」
毒杀戚玉锦,是我心如死灰无路可走。可皇上,现在寒山城,想制住你的,可远不止我一人了。所以孤注一掷以命赌命的事,在你身上便不划算了。
那是我第一回反过来俯视左琮,如饮鸩止渴,妙不可言。
立太子的旨意传遍阖宫后,肖宁很惊奇,问我对左琮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将原话说给她听,只是停在了左琮说想好好睡一觉那里。
肖宁注视我,重述了一遍「那要看是皇上杀了阿晏,还是阿晏杀了皇上」,她凑近我,几乎要贴在我脸上,「皇后娘娘,嫔妾似乎有些明白皇上痴迷娘娘什么了。连嫔妾都有些迷恋皇后娘娘了。」
我啐她,「想男人想疯了竟来想女人了不成?」
肖宁被我逗笑,显然因我推动,阿晏得做储君的事是令她开心的,或者说是令肖家满意的。我蓦地想起雪漠国的太宗皇帝登基时不过七岁,我有几分震惊,却不能说出来。
他们惯爱看我蠢笨听话的模样,哪怕我说了直捅左琮心窝的话,他们也只会觉得是我没心思直言不讳罢了。
「瞧啊,我只需做自己,大家就都会对我无甚戒心,拿我当个好掌控的傻子。」
无人处我对绢儿说道。
她反驳说我不是傻子,我说这宫里做傻子才活得好。
这话说罢我不禁瞥了眼绢儿,不知她几时已成了这朝晖宫奴才们俯首帖耳的「绢姑姑」,看着她如旧呆呆的模样,我蓦地汗毛耸立。
绢儿不正是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是个傻子的那唯一一人。
可哪有傻子能在两国的深宫里都活得通透无暇,哪有傻子一次次正中我心底事,又能话锋一转让我以为她只是凑巧点中。
这里真真是个吃人的地方,高耸的红墙围起的是一方鬼域,放眼望去皆是魑魅魍魉。
我原以为阿晏被立为太子之后,能够消停一段日子。没成想只是过了三年,便有了改换新君的风声。
那年阿晏刚满六岁,左琮真心拿他当储君栽培,半人高的孩子能背出五国几十册的史书的时候,我当真听得瞠目结舌。
「娘娘可别只把功劳归给皇上,嫔妾也耗费了许多心血的。」肖宁冲我撒娇,我哪敢忘,太子三师全数是肖家的人,连教他骑马射箭的武师都是肖宁母家的幕僚。
若不出所料,肖家在逐渐架空左琮的朝廷,他们要拥立阿晏称帝了。
而向来心狠手辣疯魔了的左琮,又岂会坐以待毙。果然新年刚过,他便下旨说阿晏既已会骑马射猎,今年的春猎便将太子一同带上。
而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