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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声音微颤。
凌宸用手指绞着纱衣的边角,怯怯道:「今夜阴晴不定,望月兰没有如期开花,我们原想多等一会,却听到笛声……」
大师姐瞠目结舌。
她想为我开脱,可人赃并获,什么借口都编不出来。
「阿蝣,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师尊俯身捡起短笛,温声道,「你不是想偷走它对吗?」
「我没想偷走它!」
我急急回答,师尊无波无澜的语气比耳光还让人难受。
「我是想试试,她究竟是自己有天赋,还是这笛子有灵力。
「师尊,别再让灵兽自相残杀了,这不是对的法子。」
师尊脸上的平和荡然无存。
他将短笛交还凌宸,恢复睥睨众生的神情。
「对的法子?你肉眼凡胎,也配告诉我对错?
「现在你试过了
,她是真的有天赋,而你,该离开了。」
师尊漠然地看着我,又似乎根本没再看我。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走到山门的。
惊觉已迈出御兽宗的结界时,不自禁地回头,背后空无一人。
唯有明月当空,山影绰绰。
「小修士,过了河就是苗寨,我只能把你放在渡口的圣母庙喔。」
船夫一手摇橹,一手指着河对岸的小庙。
苗寨隐在深山老林中,瘴气浓重,巫蛊盛行,外人不敢靠近。
「天黑路滑,你等白天再赶路吧。」
船夫一见我下船便忙不迭地划走,不忘扯着嗓子提醒。
我一路无心休憩,七天赶到这里,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
凌宸说得没错,我是苗寨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这圣母庙也是我幼时的玩处。
但我不是无家可归。
苗寨里有十二户人家,每家轮流养我一个月,每家都有我的阿爹阿妈。
我若是在谁家多待了一天,下一家还要上门来催。
「阿蝣一来啊,我是眼也不花了,你阿爸腿也不疼了,连水牛都能多犁几亩地。」阿妈们总是抱着我不撒手。
所以师尊把我带去御兽宗时,每家都不乐意。
我在圣母庙里打好地铺,看着碎了一半的女娲像,恍然时光如流水。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风声惊醒。
庙外狂风呼啸,把破败的窗棂吹得哐哐响,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幻是真。
多日阴雨,难道山洪了?
我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
没等我去拉庙门,腐朽的门闩已不堪劲风冲击,喀拉一声折断,两扇摇摇欲坠的木板啪地大开。
山风裹着斗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进来,把我推得连连倒退。
不行,这间小庙怕是抗不过这场盲风怪雨,我得赶紧寻个别的安身处。
背后只剩一半的女娲像仿佛应和我的担心,嘎吱吱晃了几晃,脸朝下砰地摔在地上。
我顶着风朝门口走,尽力睁大双眼。
一轮圆月忽忽悠悠自门外升起,越靠越近,竟和庙门差不多大。
圆月晶莹透亮,从上到下有条如深渊般的纵线贯穿——
然后眨了一下。
我突然有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