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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又开始倾泻,好在不再伴随可怖的狂风。
直到睡前,我都没在他们的小院里看到那两辆越野摩托。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还是个扎羊角辫的学龄儿童,那年暴发特大雪灾,公交车停运,私家车寸步难行,于是妈妈每天都步行接送我上下学。
我牵着妈妈温暖的手,安心地在结冰的人行道上迈着小碎步。
路边有一个卖手工爆米花的老爷爷,他的摊位面前围了一圈拉着家长耍赖的孩子。
我的妈妈是个善解人意的妈妈,她不用我乞求,直接跟老爷爷订了一锅,牵着我在旁边排队等候。
我抱着妈妈的大腿,看着一个撒泼打滚向他妈讨钱的皮猴,被他爸毫不留情地掐着腋下拎走。
老爷爷刚爆出一锅新鲜热乎的爆米花,旁边围观的小屁孩们像小老鼠一样抽动着鼻子,被热腾腾的奶油焦糖香气馋得直咽口水。
老爷爷慢腾腾地准备下一锅,将一杯玉米粒倒进他改造过的高压锅里,往里加入黄油和糖粒,盖上锅盖放在炉灶上,握住锅盖上的铁丝手柄不停转圈搅拌。
噼里啪啦,是玉米粒互相碰撞的声音。
砰砰砰砰,这是玉米开花了。
老爷爷揭开盖子,把满满的一锅爆米花倒入牛皮纸袋里,递给我。
我开心地道谢接过,抓起两粒犹带热度的爆米花,踮着脚想要喂给妈妈。
妈妈刚弯下腰,梦境戛然而止。
小拖把在床上不安地转着圈,泰格用吻部不停碰我的脸,它冰冰凉湿漉漉的鼻头把我冻得打了个激灵,让我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室温冷得惊人,我猛地起身站在床上,飞速打开衣柜,把放在高层的冬季装备粗暴地扯下来,给自己和两只小狗换上。
确保我们不会失温冻死,我稍稍安心,这才注意到室外噼里啪啦、砰、砰、砰的连续声响。
下冰雹了!
我抱着两台电油汀冲上阁楼,给阁楼里的动物加温。
在储物架上找到我闲时用晒干的牧草编织的厚厚草帘、竹席,以及一张崭新的黑白膜。
我戴上头盔,穿上蓑衣,把竹席和草帘丢上阁楼屋顶,艰难地爬上去,用绳子将它们和太阳能面板的支架牢牢固定在一起。
一个鸡蛋大的冰雹径直砸在我的头盔上,我被震得脑袋发麻。
顾不上想其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我的光伏板不要出问题。
怕大棚里的作物被冰雹砸死,我不敢给大棚的黑白膜翻面,只能凑合着把另一张膜覆盖上去,黑色的吸热面朝外,白色的保温面朝内,仅给棚里留一条细窄的通风口,祈祷坚强地熬过极炎的这批作物也能在突如其来的寒潮中挺住。
又把雨水处理器里的水尽可能放掉一些,防止过满的水结冰后把水箱撑裂。
最后给鱼池盖上一层竹席。
处理完直面冰雹袭击的区域,才顾得上查看室内的禽畜。
虽然室外温度已经突然降至﹣15℃,但北方建筑的防风保温性能过硬,加上电油汀一直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