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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
路过老师学生时,便贴紧了,将衣袖拉长,挡住已经被满是黏腻汗意的双手。
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认真的去看鹤归。
岁月给他多了儒雅与成熟的魅力,眼角多了几条隐隐的细纹,脸色有些病态的白,其他的,好像和当初的学生样一模一样。
哦,还瘦了很多。
我猜,可能是熬夜工作,胃病的缘故。
鹤归说:「可以聊聊吗?」
其实我没必要再故作无所谓,这几日与他无孔不入的相遇,我多少也知道他的想法,但如今 35 岁的桃檀真的没有当初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偶尔想起当初那歇斯底里患得患失的自己,都好似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若不是看到旁边睡得香甜的熙熙,可能会再次崩溃吧。
我想了想。
我最后的执念或许就是,这段关系需要一个有仪式感的结束。
我答:「可以啊。」
鹤归有些开心,问:「去哪里?」
我总是被他的快乐感染,也放松了很多。
笑着说:「外滩吧。」
就是在这里,我们的爱情开始慢慢变质啊。
十一二点的外滩还有很多人。
十年如一日的金碧辉煌,十年如一日的游客如过江之鲫。
就连吹过的风好似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我和鹤归并肩散着步,正巧旁边有一对情侣在路灯下接吻拍照。
我笑了下。
鹤归说:「我们当初也拍过。」
他拿出手机,把桌面亮给我看。
「是啊。」我看了眼当初青涩的自己,望着脚下滚滚江水奔腾,「HI 上海」的灯牌亮起,真是繁华迷人眼啊。
许久,我说:「拍这张照片时,我想着与你相爱,你当时在想什么呢?鹤归。」
鹤归沉默的看着我。
我双臂搭在栏杆上,任由风吹拂着发丝,轻声道:「你满腹野心,想着如何征服这座城市,如何做人上人,再不受人欺负。」
「不是的。」
鹤归打断了我,涩然地说。
「我当时看到路过被父母牵着,穿着公主裙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想着当初烈日下陪我捡垃圾的你。」
「看到接吻的情侣,想的是和我创业住地下室,连吃泡面都要斤斤计较的你。」
「和你接吻,我在想,这样无能的我,真的能让你幸福吗?」
不只是我,他也满腹委屈。
「我才不过二十岁,没那么强大,也没什么足以支撑起我的自信。」
「桃檀,你不能这样就定了我的死罪。」
鹤归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我的肩上,他叼了根烟,却不抽,那副人模狗样终于多了几分真实。
就像很多年前。
他被追债的人搅得不得安生,而我,成为爸妈离婚后谁都不想要的拖油瓶。
破旧的阳台上,他撑着带锈的栏杆,我们在烟雾中接吻,对着天上的月亮竖中指,带着「操他妈的全世界」的中二和不顾一切。
突然。
我就很想吻他。
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
在我吻上他的时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