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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上了新闻我们才知道——当时,确实有很多企业或者官员,因为她爸爱花,而送一些名贵的花种——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有的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漂亮花盆,就价值十几万。
白露望着我说:「我休学回来,是瞒着家里的。我家没钱了,我学费没法交了。」
「怎么会……」
「你以为我爸像所有tanwu的人一样都转移了很多钱在国外吗?」她苦笑说,「没有的。我爸只知道养花,连我妈之前进ICU的钱都是借的。我家现在真的没钱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手,她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柔软、热烈。
「卫霜,我现在只有你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她灼灼看着我,「我和一个MCN机构签约了,我要开始做时尚博主了,他们会用最好的资源推我,我一定会红。等我有钱了,我就能把家里欠的钱还了。」
「可是……」
「前提是,他们要我把鼻子整了,否则不会和我签约。」她垂下眼角,那里的双眼皮痕迹依旧利落又精致——「我现在的鼻子不是难看,但是不够上镜。」
我无话可说。
最后的最后,我只记得那双炯炯的眼睛,还有抓紧我的手——
「卫霜,我只有你了,你会帮我的,对吧?如果一定要有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希望那是你。」
于是我又一次违规操作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在我导师周院长——周主任从主任升级成院长了——的默许下,我拥有了最好的手术室,最贴心的护士团队。
甚至,我预支了微薄的工资,去买了她要用的进口鼻部假体,周院长也为我大开绿灯。
我记得手术足足做了三个小时。其实这台手术难度并不大,只有鼻梁假体植入、耳软骨鼻尖塑形和垫鼻基底。
以现在的整形眼光看来,这都是很寻常的手术。
是我做到中途忽然开始不行了。因为——鼻子的手术,大概不了解的人是没有意识的——那是把你麻醉,然后整个把你鼻子掀开。
我已经随着周院长见过了很多台这样的手术。但是,只有那天,我忽然开始晕血了。
护士看到了我的情况,问我要不要换周院来——可能是那一瞬间,白露躺在那里的样子让我更加焦虑,我忽然又清醒了,对护士说拿葡萄糖来,给我擦汗。
我灌下了一大口葡萄糖,开始埋头雕刻假体。
假体是需要雕刻的。我以前给周院长做助手,也雕刻过不少——但是,每个都和白露今天的不一样。
我反复把假体放在她的鼻梁上比较,想象。
此时我才又一次明白,多年前还是本科生的我,胆敢给她割双眼皮,是何其的妄为!对整形外科这件事,你了解得越多,就越会觉得自己无知。
渐渐地,我陷进去了,连护士不再给我擦汗了,我都没注意到。我临时改变了一点点角度,调低了白露的鼻额角,让她拥有了一个更加自然和娇俏的山根转角。
这其实和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