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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年啊,我还要忍耐多少事情?
我感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我低下头颅。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滴水打湿了裙面,我慌忙抬手遮住。
我听见自己应了一声:「是。」
8
历史似乎总在重蹈覆辙,悲惨的人会一遍遍在相同的时间,经历同样绝望吗?
去年的十一月,我知晓二十天后的自己不会再有及笄礼。
最差的结果,大概就是被送到乡下庄子里自生自灭,或者是贬为庶人,不再被过问。
可是,就在我以为这般已经是最难过的结局时,总会有更差的境况出现。
我听见阿母对着父亲说道:「但对外只能说,是这孩子的父母当初故意掉包,才导致宝嘉在外流落近十五年。」
鬓发双白的父亲沉默着,良久才出声:「这孩子已经替宝嘉档了十五年的灾祸,如何教她再背负这些啊?」
我缩在祠堂高台下的帘布后,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看不见母亲是什么神色,只知道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一如既往冷静、自持、稳重。
她说:「如何叫挡祸?」
「她一个战乱中的孤儿,能替代宝嘉在将军府好吃好喝至今,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如今到她还报的时候了。」
「更何况,若教人知晓,我们是有意用别的孩子代替宝嘉在将军府做挡箭牌,他人要如何想我们?」
父亲的声音仍略有迟疑:「本就是我们···」
母亲一声冷哼打断了父亲未说出口的话,「那么若众人皆知晓真相,今后要让我们的宝嘉如何自处?」
「要让她堂堂公府嫡女对一个野孩子颔首感恩吗?宝嘉今后还如何许配好人家?」
「您即便不考虑公府声誉,也该为孩子们考虑考虑!」
父亲终是不再开口。
我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只能死死屏住呼气,咬着手掌不发出声响。
那天他们走后,我一直躲到了很晚才离开。
回到院子,没人发现我不见了这么久。
就像过往成长岁月里,每一次感到委屈,我都会躲到祠堂的垂帏下蜷缩着一样。
没人发现我不见了,没人能找到我。
我坐在床上,包裹着厚厚的被子,却仍然觉得冰冷。
9
我第一次觉得一切像做梦一般,是爹娘回来后,我得知原来我不是公府的孩子。
母亲在边关生产之后,抱错了孩子。
他们真正的嫡女被养在边关的一户农户家里。
接下去半个多月,我看着府里焕然一新,看着他们做足了准备,等着盛宝嘉从边关回来。
这让我感觉过往的十几年都像是一场梦,找不到半点真实的感觉。
第二次是我伏卧在地,听着母亲与爹爹商讨,才知道真相是如此不堪。
第三次,是及芨那日,官府来人将我带走。罪名是父母偷窃盗换婴孩之罪,子女偿之。
我扭头看见了爹爹肃穆的神色,看见了母亲冷漠的眼睛,看见哥哥偏头避过了我的呼救。
官府也好、民众也罢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