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无限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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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我的手,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我,喃喃道:「保家···」 我将祖母最后的保家卫国的期望,传达给了爹爹与娘亲。 却见一向冷静自持的娘亲,突然神色崩溃,爹爹也眼中泛光。 祖母是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但她却是我最为不亲近的人。 可祖母的离世,我也仍然感受到了悲伤。 所以那时,我以为我对他们的情绪,是全然理解的。 17 在安顿完军中之事后,我们便启程回府了。 我就是在与父母哥哥一同回去的路上,捡回了弗明。 他们一家皆命丧于饥荒,只剩他一人,一路颠沛。 初遇见他的时候,他在一群难民当中挣扎,苦苦求生。 再次遇见时,他想要去都城,却因为没有文书被拦在边城外,几乎饿死。 那双永不麻木、在一次次绝望中仍旧不放弃希望的眼睛,让我一下就认出了他。 所以弗明成了我在往来的一路上,唯一一次忘却了书中告诫,发了善心的人。 那也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在父母不同意的情况下,依然执意行事。 但也是此时十六岁的我回忆起来,极少数我不曾后悔的事情。 在我获罪之后,没人管弗明,他顺利从盛府出来,在奴人库旁找了个工做。 我们约好,等我三年刑满,便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个小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18 我转头,不再看身后的霖国。 往事种种,皆已成过去。 我等不到三年刑满了。 我要自己走出一条活路来。 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找不到机会,在离开之前再去见弗明一面。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别人了。 我的爹爹不是我的爹爹,我的娘亲也不是。 我的哥哥,可以在没有血缘关系后,转头对另一个妹妹好。 他们都以为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可是,谁来把本该属于我的人生还给我呢? 到最后,只有弗明陪在我身边。 我曾对着弗明哭泣,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我不会问了。 谁来把我的人生还给我? 我自己来。 19 再次见到弗明,已经是三年后,我红缨战马,与裴征对峙军前。 他抓来了弗明,威胁我退兵。 事实上,早在三日前,裴征便已经发来暗信。 他要我乖乖回到霖国,回到他的府邸。 否则便将弗明折磨至死。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所以身边的谢瑾此刻有些意外,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弗明是谁?莫不是你在霖国的情郎?」 见我不言语,他又恢复了正色,略微皱了眉头,沉声说道:「身为一军主将,切勿感情用事。」 我眼神示意谢瑾稍安勿躁,继而转头平视远处的裴征。 他同样坐于马上,却再也没有我记忆中那样高高在上,不可攀登了。 我扬声道:「你若杀了弗明,今日我们开战的理由,便再加上'为他报仇'这一条。」 裴征似是有些意外,他声色沉闷:「